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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瑶台之上》50-60(第14/22页)
谢谢你。”
“阿姐怎么请人吃酒就光吃一盘梨?”沈霜野点点桌上的梨盘。
姐弟多年,宣盈盈还是了解他的,他笑得越温和便代表越生气,叫她阿姐也是被气得狠了阴阳怪气,要报复了。
“她就爱吃这个。”宣盈盈决定祸水东引。
才敲定好了合作,谢神筠不会转头就和宣盈盈翻脸,当下认真点了点头。
沈霜野又环顾了一圈四周:“怎么也没个唱曲陪酒的人?”
这话就问得很有些古怪了。
宣盈盈惯经风月,那点幽微深怨的味道被裹上了冷静自持,让宣盈盈品了又品,终于咂摸出来那么一点。
她目光落到对面的谢神筠身上。
谢神筠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只烛火照进眼底,隐约有点笑意,再一细看,便半点痕迹都捉不到了。
宣盈盈便气定神闲道:“唱曲陪酒的人,这不是来了吗?”
她起身,拎着宣蓝蓝走了,留下一句,“好弟弟,酒钱记得帮姐姐付了。”
——
宣盈盈拎着宣蓝蓝去了他们来时的那座画舫,临靠岸时宣盈盈让他在船上等着,自己燕子点波抄水顷刻钻入了另一艘小船。
船上黑纱糊窗,笼起的灯下坐了个风骨如玉的人,裴元璟等候许久。
“劳裴大人久候,”宣盈盈坐在他对面,那点落拓不羁的气质顷刻收敛,神情沉冷如渊,“在你之前,正好谢神筠来找过我。”
裴元璟握着竹扇的手骨节也如玉:“她许了你什么位置?”
“河西道节度使。”
“她拿不出来。”竹扇一点,裴元璟笃定道,“河西道节度使如今是由宗亲遥领,实际控制在定远侯手中,将军若想要这个位置,除非燕北铁骑换个主帅。”
宣盈盈道:“若是燕北铁骑当真能换个主帅呢?”
“宣将军要赌吗?将军勿要忘了,大周天子姓李,非是姓谢。”裴元璟从袖中拿出一块毫无瑕疵华光通透的白璧,轻轻搁在了两人之间的几案上,“如今陛下虽潜龙在渊,但仍是大周正统。”
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1。
裴元璟送她一块白玉璧,便是要她效忠天子的意思。
宣盈盈没有动:“据我所知,裴谢两家早定婚约,而你昔年领东宫左春坊学士,是昭毓太子最为信重之人。”
昭毓太子死后,裴元璟不日又要同谢神筠完婚,怎么看他都应该是太后的人。
裴元璟神色平静,担得起昔年先帝赞他其骨如雪竹:“在为裴氏子之前,我先是大周臣,自当维护大周天子与正统。”
他一瞬望过来,眼神竟锋利如刀,“宣将军,你呢?”
宣盈盈沉默片刻,缓缓道:“臣乃李氏臣,自当效忠陛下。”
回去时宣蓝蓝还等在船上,倾着耳朵去听挹翠楼中传来的笙歌曼舞,见她回来顿时眼巴巴地看着她,讨好道:“阿姐,我……”
宣盈盈冷酷无情地打断他:“不行,没钱。”
宣蓝蓝只好乖乖地坐好。
水波轻晃,画船驶入星海,隐约翠楼袖舞,歌声渺渺。
夜色中宣盈盈摸着袖中那块温润白璧,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坐庄的人才能通吃全场啊。
——
画船随波,潋滟千里。
“说来有桩蹊跷事,”沈霜野道,“那日我送你回去,见了你如今住的那座宅子,竟十分眼熟,有些像是我从前购置的私宅。”
“是吗?”谢神筠面不改色。
“更蹊跷的是,我回府之后想要找一找我那私宅的地契,发现竟然不见了。”沈霜野紧盯着她,“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我辛辛苦苦攒了多年的银子。”
“郡主,你知道它们去哪儿了吗?”
谢神筠迎上他目光,慢条斯理道:“我怎么知道。”
沈霜野轻轻笑了,那声轻笑被屏风围挡,似乎直接钻进了耳朵,听得人心里一颤。
“我那银子藏的地方隐秘,”沈霜野淡淡道,“在我放里衣的箱子里。”
“谢神筠,我的衣服,你都摸过了吗?”沈霜野斜过桌上杯盏,看那澄亮茶汤横流,他伸手,将茶水抹在了桌上。
嘀嗒、嘀嗒,水声淋漓。
谢神筠的脸色细微变了。
欲是两个人的事。沈霜野的眼神让谢神筠想起了被侵占的时刻。
只在这种时刻,只有沈霜野能俯视她的美。
“你说的是哪件?”片刻后,谢神筠隐约笑了。
她轻轻点了点茶汤,指腹蹭得晶亮一片,意味深长道,“你如今穿的那件,我没摸过。”
第57章
燎原的欲望在她这句话里烧起来。
“要摸吗?”沈霜野盯着她,意味深长地说。
他目光很深,吞噬过谢神筠冷淡的眼、雪白的颈,最后从她衣袖滑下去,落去了她搁在桌上的手腕。
她没佩金玉,雪白的腕落在檀木小案,沁出了玉色,仿佛在诱惑着人去把玩。
谢神筠果真抬了手,缓缓落在了沈霜野的凝夜紫襕衫上。细白指尖如同上好的美玉雕成,毫无瑕疵。
“你今夜来得这样快,是盯着宣盈盈还是我?”谢神筠有些漫不经心。
她垂眸,目光顺着自己的指尖滑动,点过襕衫的纽襻扣,却只肯在边缘摩挲。
“宣盈盈可不像我这样对你不设防,”沈霜野喉结滚动,那领子似乎紧了些,带起一阵细微的痒,“你和她合作,是在与虎谋皮。”
“可我没办法啊。”谢神筠蹭着襕衫上的纽襻,像是束手无策,只能思索要怎么进去。
太可怜了。
她垂下的睫仿佛含着水光,让沈霜野想到她可怜无助的时候。
“你有的是办法。”沈霜野抵着她的手,教她两指探进去,摸到了细滑的里衣,“你和宣盈盈合作私囤兵甲,但太后要掌权,控制皇城和京畿附近的卫兵即可,没有必要去拉拢远在黔西的敬国公,对此只有一种解释。”
谢神筠要养的那支兵,是她自己的。
所以她才会在和宣盈盈的合作破裂后迅速派瞿星桥去了锦州。
“什么解释?”谢神筠却说,“我解不开。”
太卡了,她动不了,只能用手指徒劳地绕过扣子系带,试图摸得更深。
沈霜野替她解开了领上的第一粒扣,露出了里面一寸月白。
“不管是拥兵自重还是私养亲兵都是意图谋反的重罪,你就不怕宣盈盈反咬你一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谢神筠指下的皮肉烫得似乎能将她融化。
“谁说我是在私养亲兵了,”谢神筠的目光落去了手指摸不到的地方,“我是世家贵女,又有郡主品阶,按例可以有自己的部曲。我不过是以银钱相许,请宣将军为我训练一支护卫队罢了。蜀中乃天府之国,物资丰饶,可惜天堑太险,又多山匪,我想做黔蜀一带的茶马生意,自然需要一支能保护商队的人。”
沈霜野被她摸得热了。
他不信谢神筠的话:“那宣盈盈呢?”
“宣盈盈自然也有她的难处。”谢神筠意味深长道,“毕竟黔州宣氏的宣,是宣从清的宣,可不是宣盈盈的宣。”
做个将军,可不止是只会领兵打仗就行了。军费粮饷支出,兵甲武器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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