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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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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袜一应俱全。

    “娘子见郡主的鞋袜湿了,恐您没有换洗的衣物,特让我送来。”

    宫人知道谢神筠的性子,不会穿旁人送来的衣物,正要开口拒绝,却听谢神筠淡淡道:“替我谢谢沈娘子。”

    钟璃便放下了衣物,恭敬退出去了。

    衣物鞋袜俱是簇新,宫人伺候谢神筠换上,忍不住疑惑:“咦?这尺寸竟正合适呢。”

    她听说侯府没有女眷,沈芳弥的身量又同谢神筠差了许多,还以为这衣服会不太合适,已经遣了人另外去取了,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

    谢神筠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自然会是合适的,这是从前谢神筠被关在这里时府里绣娘做的衣服,沈霜野竟然也留着。

    厨下煮了姜汤送来,谢神筠端过来要喝,却被温热的姜汤陡然烫了一下,刺痛从唇瓣麻到舌尖,仿佛还残着被蹂躏的触觉。

    谢神筠顿了顿,随即一饮而尽。

    她喝完之后便叫众人来商议若是明日雨还未停如何是好,这是先帝赐婚,自然想着应当尽善尽美。

    杨蕙叹口气,道:“也不知司天监是如何测算的吉时,现在只盼着明日天公作美,勿要耽误这一对佳儿佳妇。”

    好在夜里雨便淅淅沥沥的停了,待得翌日黄昏时崔府上门迎亲,天际竟有霞光万丈,一如火烧。

    又经催妆障车,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回了崔府,门前早置火盆,跨过火盆后又设有布袋,崔之涣以红绿彩绸牵引,小心翼翼地引着沈芳弥从布袋上走过,这才入了青庐帐。

    合卺之后崔之涣自去前院迎客,沈芳弥换下了礼服金冠,由婢子服侍着净手用膳,喧嚣渐散,崔之涣却迟迟未归。

    眼见着就要误了时辰,芍药忍不住出去打听,却眉头紧锁地回来了。

    “娘子……”芍药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芳弥双目沉静,她因着体弱,从来情绪很淡,便连笑亦是清浅虚薄。

    芍药瞥了眼帐中伺候的崔府下人,也不避着人,道:“方才我去寻姑爷,正见有人在姑爷面前回话,我隐约听见说是关在苍梧院里的人闹起来了,请姑爷去看呢。”

    沈芳弥一怔。

    晚间入寝时,崔之涣终于回来了,他已经除下了着绯的大袖袍,另换了一身朱色薄绫衫,立如庭兰生阶,行似朗月入怀,光映照人。

    “阿昙。”他轻声唤道。

    沈芳弥坐于榻边,仍是娇弱不胜衣的模样,面上胭脂色为她染上新嫁娘的羞郝,目中盈盈一点波光,叫人一见她便情不自禁地生出呵护之意。

    两侧的龙凤烛燃尽了。

    ——

    三日后,沈芳弥携崔之涣回门,沈霜野在正厅见他们夫妻二人,见沈芳弥气色好,同出嫁之前没有多少不同,便也放下心来。

    “我不日便要离开长安回到北地,”沈霜野同他在书房谈话,“日后阿昙就要托付于你了。”

    崔之涣道:“自当如此,侯爷不必言托付二字。”

    他沉吟片刻,说,“但如今北地尚无边患,贺相才以敬国公病重为由拿掉了黔州的兵权,只怕不会轻易放侯爷回去。”

    “贺相的确不会轻易放我走,”沈霜野平静道,“但秦叙书月前被贬至燕州,再有一月,应当也要到了,有他掣肘北地,贺相自然放心。”

    崔之涣眉眼淡然,没有因为沈霜野提及秦叙书而起波澜。

    但沈霜野不提,不代表他不知道崔之涣是秦叙书的学生。

    秦叙书离京时崔之涣没有去送,他如今已居殿中侍御史,再往上一步便可以拿掉前面的“殿中”二字,入阁拜相了。

    沈霜野审视他。

    崔之涣与裴元璟并称长安双璧,指的自然不仅是姿容风度,还有能力。在沈霜野看来崔之涣却远比裴元璟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此人手段圆滑、心思缜密,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与性情截然相反的光风霁月、孤直清高。

    昔年朝中东宫与后党之争他尚能独善其身,是个看不透的人。

    崔之涣道:“贺相放心了,圣人就该起疑了。”

    “就是因为圣人起疑,所以她更会把我放回北境。”沈霜野坐在椅上,姿态如鹤停行云。

    沈霜野自延熙朝开始便已经表露过对圣人掌权的不满,他从前忠于的是大周天子,如今仍然是。

    留这样一个对自己心存不满又有燕北铁骑为倚仗的人在长安,无异于卧榻之侧栖息猛虎,宫中有一个隋定沛已经够让太后忌惮的了。

    放他回北境,近有秦叙书监视,远也有沈芳弥作为掣肘,不怕他挣脱颈上的铁链子。

    “朝中云波诡谲,侯爷在此时退回北境也好,”崔之涣道,“如今龙虎相争的局面最多还能维持两年,朝上就要变天了。”

    崔之涣一语成谶,数日之后,宫中让沈霜野返回北境的旨意还未下来,林停仙却在匆匆迈入侯府,道:“疏远,张静言失踪了。”

    入了七月之后长安越发地热起来,林停仙在张静言走后便搬去了玄都观,换了云虚道长的皮子,整日坑蒙拐骗——不是,打卦算命。

    但张静言临行前曾与林停仙约定,每到一处驿站便会送信回来,但至今日,林停仙不曾收到只言片语。

    “我昨夜观星掐算,见他命星黯淡,若有若无,恐遇危机。”林停仙道,“张静言想去洪州走一趟的决定是临时起意,但想杀他的人可不会是临时起意,我担心他出长安之后就被人盯上了。”

    沈霜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谢神筠。

    张静言出城那日,谢神筠便带弓箭手欲将他诛于回望亭下。

    沈霜野望向林停仙:“你觉得会是谁?”

    ——

    辰时末谢神筠才从宫里回来,舞弊案过了一月有余,太后罚过她之后似乎待她一如往昔,政制诏书仍旧要她参与,但谢神筠近来已不再在宫中过夜。

    兴庆坊的宅子不大,两进的院子,谢神筠住进来时让人改了格局,庭前砌了小桥流水,碧水上凿了座青白花壁,星月夜沉时水波月华便随青壁流动,映了满室摇曳清影。

    丫鬟掌灯而入,灯覆月影,辉光渐次盈满室内。

    窗外种了株垂丝海棠,花红渐谢,绿丝垂窗,窗下一张紫檀木贵妃榻,谢神筠一个人躺在上面时尚觉合适,换了个人就显得逼仄了。

    “你怎么进来的?”

    谢神筠挥退了伺候的婢子,不动声色地望向沈霜野。

    她才回来,屋中置的冰鉴没有散尽暑热,沈霜野着青,冰裂梅花的暗纹干净,应是才来没多久,或许还是和谢神筠前后脚,也只有她回来的时候院中的防守会有一瞬懈怠。

    谢神筠想着该补上这个漏洞。

    “翻墙。”沈霜野饶有兴致地打量屋中的陈设,“这宅子知道的人少,我没来住过。你倒是很会挑地方。”

    谢神筠手指忽然一紧,怕沈霜野看出什么,自然地越过他转入屏风后。

    夏季天热,纵然宫里用冰很足,但一日下来谢神筠也难免觉得黏腻燥热,她在屏风后换下衣衫,像是不知道屋里还有个盯着她的人,自顾自地动作。

    沈霜野看到了屏风上的影子,谢神筠背对着他,正褪下广袖。

    那道阻隔过两人的屏风丝绢雾面微透,窗外静水流波横过朦胧剪影,像是一枝从水雾里探出的千瓣兰,柔润可欺。

    谢神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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