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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美人假少爷靠直播鉴宝爆火[古穿今]》40-50(第11/17页)
余松吾恨铁不成钢的斥声伴随着鞭声钻到席澍耳中。
“你简直是有辱家门,怎么敢和澍儿生那种情愫!”
“爹,为什么不可以,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不想跟大哥一样盲婚哑嫁,我跟阿澍是真心的,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不结婚。”
“放肆!”又是鞭声。
余松吾这个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声中竟带了些哽咽。
“儿啊,席澍父亲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与他是刎颈之交啊。而今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你怎可因一已之私就断了他的后代。人这一辈子,横贯在爱情上面的有家国,有人命,懂吗?晏儿。”
从门缝中,席澍窥到,余晏跪在地上本倔强撑直的背脊蓦然垂败下来,他把头无力地靠在父亲身上。
余松吾面上满是心疼与怜惜,抚上儿子单薄的身子,说:“我知道这很苦,但是儿啊,你得撑住。”
“父亲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席澍没有走进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余家十年养育之恩,乱世庇护之情,结草衔环难报,干爹说得对,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他转身向远方去了。
岁月悄然无声,一转眼就是四年。
大争之世,饿殍遍地,往前有无数先辈前仆后继抛头颅,往后国家前路未知,上下求索四个字久久纠缠于他们这辈人心底。
但当他站到余晏面前时,难得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惴惴不安起来。
“阿晏,我要去参军了,你毕业之后呢。”
余晏半晌没有回答,他目光勾勒着席澍。四年军校生活,他的臂膀宽厚了,身高又拔了些,是威风堂堂的指挥官。
缓缓道:“父亲让我毕业后回西京,主持后勤事务。”
“好。”席澍哑了声,就静静地和余晏对视着,两人眼底皆闪动着未知的光。
他知道,余晏是支持他的,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了,
他的理想,所要追求新世界,就必须要付出,哪怕流血和牺牲,而余晏也是如此。
·
军队的生活枯燥乏味,席澍每年能回西京的次数寥寥,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家书,连同僚都调侃他和家中亲密,天天寄信收信。
最后一次收到余晏的信时,那是在1931年的10月。
他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跟几位同僚围着地形图讨论下一步该如何行军。距离他寄信时仅仅一月,形式急转直下,弹药、粮草、兵丁皆严重不足。
所有人脸上都愁云密布,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等他的下属把信送到手中时,席澍呆呆注视了这封信良久,有些不敢打开,他怕一看到那人的字,让坚定的心软弱下来。
片刻后,他还是打开了,那人嬉笑调侃说你是不是学了许多洋文,说什么美利坚的表都不如他人回来重要。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那人就像志怪小说里的妖精,轻描淡写一句话,便能击破他所有心防,心肝脾肺五脏六腑都蠕动着卷缩起来。
滴答,信纸沾了一点水。
席澍慎重地抚摸上衣服夹层中的两块表,痴痴地想,阿晏,我可能……回不去了。
“席澍,敌袭!”是同僚在呼唤他。
炮火声打破了艰难维持的平静,命运一如最森冷的天平,无情的碾压到每个人身上。轰隆炸响黄沙漫天,战士们摩肩接踵一波接着一波冲到最前方。
硝烟弥漫。
“上!快上,席澍你往后躲,你是指挥,不能出事!!”同僚用尽所有力气怒吼。
“战场上哪儿有往后躲的,我不成了孬种。”席澍嘶吼回他。
“嗖——”
如恶魔的低语,飞弹流星一般极速擦过席澍身侧。不上鲜血横流,席澍将枪掏出来急促道:“所有人,冲!!”
众人双眼血丝蹦出,发了疯一般四处扫射。匆匆环顾,平涛沃野中,横七竖八地倒着毫无生息的躯体,血淋淋的红色争先恐后反哺进黑土地里。
连席澍也不能幸免。
他笨拙地抹了一把胸口,拿到眼前看,是鲜血。
向后踉跄两步,失力间摔倒在地,正午的阳光可真刺眼啊。
层层云雾中有一双大雁并肩飞行,互相依偎。
席澍很想要闭眼了,可他还是支撑着,眼角不受控地流出生理性泪水。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右手抚上胸口,那里有两只表,有他爱人的照片。
都说死前的愿望最为强烈,可以直达神明耳边。
席澍固执地盯着太阳,心念。
上天,求你庇佑他,庇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风为他拂去惆怅,雨为他洗去污浊。愿他自由,愿他年岁有息,愿他儿孙满堂,愿世上一切烦恼入不到他耳中。
我拜谒再三,愿献祭自己的灵魂。
恳求您庇佑我的至友,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的阿晏……
永别了,余晏。
沉重不堪的眼皮终究是合上,炮火与怒吼声已然远去,他很平静也很温暖,仿佛隔离于世界之外,直至永远。
“宝宝,宝宝。”
是谁在叫他,席澍猛然睁开眼,刺激白光炸到眼前,又痛苦的闭上。
“哎呀,老公,宝宝睁眼了,快来看!”
“哎呦,这不还闭着吗。”
“谁让你刚刚没在,活该。”
这又是谁的声音,席澍想发出疑问,但喉咙被奇怪的东西堵住,出口变成了婴儿的哼唧声。
什么情况,他缓了片刻后又睁眼,两个大头跟怪物一样占据视线,吓他一大跳。
“宝宝,哎呀,我是妈妈呀,你睁眼啦。”
“宝贝,我是爸爸,叫声爸听听。”
“你个蠢货,孩子出生才几天,叫你个鬼。”
这是天堂吗?
席澍不说话,也不哭不闹,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警惕。难不成是投胎后孟婆忘了给药,在这里的每分钟都格外漫长,他再也触碰不到自己的爱人。
眨眼间,尘世尽变。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拼命去抓,把每一寸气力都要榨干净去挽回,无力地挽留从指缝中溜走的水。
没用的,难以言喻的哀痛波及每一寸骨肉,最后化成一声长啼,“哇啊——”
“啊啊啊,老公!!宝宝终于会哭了!”
……
1931年秋,余晏没有等来远方故人的身影,等到了一道从北方加急传来的死讯。
第47章 相认
“席总, 席总。”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席澍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巨大的脸,激动得连口水都要飞溅席澍脸上。
席澍:“!”,三魂六魄瞬间归位, 以寻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躲开。
王主任热泪盈眶得活像亲爹再生:“席总, 你刚刚怎么了, 突然晕倒在地上, 我打了救护车电话,还没到您就醒了,真是保佑啊。”
如果不要那么挤眉弄眼的话,席澍姑且还能信一信。
他掩去心中彷徨,恢复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能是我临时赶飞机过来没吃饭,低血糖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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