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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100-104(第7/8页)
下一息,却也被这股心绪所提醒。
“呵,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沈今墨一字一顿踏阶而上,直至停在林鹿面前,“是我故意留下证据,命手下伪装成宣王府的人,若非如此,你怎能手段利落地除去沈煜杭?”
“这么说,奴才还须多谢五殿下特赐良机了?”林鹿面无表情地讽道。
沈今墨被他宛若在看甚么死物的眼神惹得大为不快,却忍住脾气,难得耐心地解释道:“造反谋逆是死罪,今夜本殿大可以派人将你们一网打尽,却没那么做,亲自出面与你商谈,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吗?”
“殿下真是说笑了。”
林鹿避开他目光,转身朝殿中走去:“连一同长大的手足兄弟,殿下都能毫无恻隐地亲手杀之,奴才与殿下非亲非故,只是个命如草芥的宫中太监,也就更不敢轻信殿下口中所谓‘心意’呢。”
沈今墨面上一凛,视线追随林鹿移到大殿空地之上,急急追问:“你说什么?”
林鹿回身站定,紧紧逼视着站在龙椅旁边的男人,沉静地道:“我说,你残害手足、禽兽不如。”
“我何时……?!”沈今墨张口欲驳,却想起什么似的截住话意,危险地眯起眼睛,突兀沉默下来。
沈今墨面上氤氲着骇人的阴鸷,眼神寒毒得比那阴沟里蛰伏的毒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两人遥望对视,于无声中彼此试探,耳边只闻殿外依旧噪杂未歇的兵戈马蹄之声。
终是沈今墨率先泄下气来,有些拙劣地佯作镇定,道:“这事堪称天衣无缝,除本殿自己外无人知晓,林秉笔,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鹿淡淡出声,“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决断有误,让那倒霉的郡主替你背了黑锅。”
“不过,她也算不得全然无辜。”林鹿垂下眼睫,不愿过多回忆往事。
两人所言确为四皇子沈煜轩当年山崖坠马以致身死一案,那时的林鹿满心仇怨,长乐郡主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两相之下,掩盖了案件本身蹊跷且经不起推敲的细微之处。
比如,五皇子沈今墨并非全无作案嫌疑;
再比如,沈煜轩滚落的坡道,当真不足以置人死地。
其他皇子的死对沈今墨夺嫡仕途上的好处不多赘述,而另一点则更为重要。
这还是林鹿在沈今墨娶亲后恍然悟得:五皇子而今的新婚妻子,正是那日两男两女同行中的另外一人,吏部尚书次女,孟嫣。
直觉告诉林鹿,这不仅仅是巧合,只会潜藏更大的阴谋。
旧案于暗中重启,多方查探之后,林鹿得出结论——当年之事,是一场因情所起、一箭双雕的诡计筹谋。
在拿到陈凝珠请帖的那一刻,想出利用飞黄草能使马匹躁狂的特性、借助地形特点行杀人之便,再买通荣阳侯府家奴,栽赃嫁祸给长乐郡主的幕后真凶……
有能力、有时间、有动机完成这一切的,正是五皇子沈今墨。
孟嫣与他青梅竹马,四皇兄沈煜轩明知二人朦胧情意,欺他年纪小羞于表露,几次三番生事,言说看不上陈家女,意图求娶孟嫣,沈今墨由此生恨,又同样不喜长乐郡主陈凝珠,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小帽山山坡极缓,就算事先挪来石块,殿下也不敢赌沈煜轩正正好撞到要害、一下毙命的微末可能。”林鹿一句切入要害,听得沈今墨心惊肉跳。
“哦?听秉笔语气,仿佛已然知晓我是如何解决的了?”沈今墨不愧为“笑到最后”之人,比起他头上那对双生子皇兄,旁的不论,性子起码沉稳许多,不再一触即怒,反而饶有兴致地寻问起林鹿来。
他施施然落座龙椅之上,似笑非笑地抚摸鎏金扶手上的龙头,也不去看林鹿,静待他回答。
皇子形制袍服与真龙天子专座形成极不得当的反差。
此人野心,可见一斑。
“你下到坡底,趁无人,搬起石头,生生砸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的四皇子。”
“如此这般,伤口必得与石块形状吻合,你再假意抱着尸体痛哭,行凶时衣衫溅上血迹也就顺势可解。”
“思虑周密,演技超群,既杀得四皇子,又借刀除掉陈凝珠。殿下如此手段,奴才实在佩服得紧。”
平静无波的嗓音落下,沈今墨竟肉眼可见地放松几分。
“你说的不错。”
沈今墨提了下嘴角,脸上带着无奈,叹道:“若非当时,本殿曾多次确认身边再无旁人,我可真要怀疑你是否躲在现场了,林秉笔。”
林鹿目光沉郁,抿唇不语。
“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这次,我宁愿你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怎么会是你呢?”沈今墨向阶下的林鹿遥伸出手,可终归是触及不到,只攥得一场空。
“过来,林鹿。”那只手转伸为指,隔空点向场下那人。
林鹿没有挪动脚步。
下一息,沈今墨身上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消失了,浑身上下尽显狠辣戾气。
“别让本殿重复第二次。”沈今墨眼神阴冷,铺天盖地的杀意席卷而来,像是要活剥了林鹿一般。
对沈今墨而言,这桩旧案的真相与一包随时都能引爆的炸药无异。
他本以为过去数年就会渐渐被人遗忘,谁知林鹿居然胆敢旧事重提,不仅如此,还精准道破一切关节,想来他手中留有关键证据的可能极大。
今夜行动,沈今墨本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讲究一个顺应天道、行正事。待到第二日来时,定会受到天下臣民云从响应。
——就算尚存颇有微词之势,也会看在大皇子愚蠢、二皇子身死、三皇子禁足、六皇子无权的局面下选择跟随明主。
可一旦暴露,沈今墨就面临着遭受质疑的风险,到时候再生变故也未可知。
谁会毫无芥蒂地跟随一位,双手沾染鲜血,连手足同胞都能杀之后快的残忍暴君呢?
是以,沈今墨断不会允许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留在世上,他已潜伏隐忍并苦心经营至今,眼见的就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自掘坟墓的事,沈今墨做不到。
偌大宫殿只二人相对,穹顶高悬、朱柱耸立,种种皆让人心生渺小若粟之感,再加听觉接连不断受喊杀声搅扰,眼前高坐龙椅之人一脸凶相、虎视眈眈,若换作常人,只怕立时两股战战也不为过。
林鹿依旧未动。
“这件事是殿下死穴,”林鹿稍稍歪了下头,故意道:“唤奴才上前,可是要亲手取了奴才性命?不过还请殿下三思,这太和殿中,可实在没有上次那般顺手的石头。”
这话无疑是在沈今墨痛处再楔一钉。
沈今墨两眼通红,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殿喜欢你,才将你留到现在!若……”
“我不稀罕。”林鹿很快打断,用一种“我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来杀了我”的眼神望回沈今墨。
五皇子再耐不住林鹿连番挑衅,几个跨步冲下御台,林鹿还未及反应,只觉领口一紧,被沈今墨连拉带拽地掼倒在龙椅之上。
林鹿被折腾一通有些气喘,勉强撑起身子,抬起一双黑沉的眸,游刃有余、甚至有些气定神闲地问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沈今墨松了身上罩衫,一掌扣住林鹿两只手腕教他动弹不得——虽然林鹿半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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