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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倚玉为欢》30-40(第3/9页)
谢纨,送给谁能让他获利最大,才是他唯一会考虑的事。
她从屋子中走出来,顶着细雨从角门而出。
租来的牛车相当简陋,四面都是空的,细雨毫无阻拦地飞扑进来,谢为欢抹了两下脸,抱起双膝缩在一角,不甘又无奈地低声道:
“去居琴园。”
小二上了一盏茶,谢为欢伸手,先是为识音倒满,而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温热,正冒着雾腾腾的热气,谢为欢垂下眼,看着茶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同音音说。
虽说二人向来都是无话不谈,可这件事关乎的却是商陆的名声,她不敢如此轻易地同好友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
正兀自出神,只听见一道敲锣之声,宋识音兴高采烈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哎,莫要难过了,看呀,戏子登台了!”“世子……商、商世子……”
她一双手拍打着,想要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拽开。
商陆垂下双目。
他微蹙着眉,看着自己身.下奋力挣扎的少女,以及这满室的红光喜色。
男人一贯阴冷凶狠的眸底,忽尔闪过一丝疑惑。
随着铜锣声,一名身穿白色戏服的戏子走上台。
小二又上了些瓜子点心,谢为欢心中有事,无心看那折子戏,低下头,兀自嗑着瓜子吃。
周遭人声喧闹,甚至快要压过了台上那伶人的声音,就在她站起身,欲再倒一杯茶的时候,
“我道你为何,白日黑夜两副性格,虚实交错,原是那一体两魄——”
戏腔忽然穿过鼎沸的人声,如此清晰地落入耳中,谢为欢一愣神,正倒着茶水的手猛地顿住。
晚时,谢为欢还是发了高热,商陆留在永宁殿内照顾,拿着湿帕一遍遍擦拭着她的额头。
直到她体温恢复正常,他才放下心来伏在她身侧歇息。
然,他刚要闭眼,却被身侧谢为欢的呢喃声唤醒。
起初他没听清,只好靠近她问道:“欢儿,你说什么?”
谢为欢先沉默半晌,而后带着哭腔,清晰吐出几个字,“殿下,李珏…李珏…”
第 36 章 第 36 章
少女轻微颤抖的嗓音落入商陆耳中,像是有一根刺扎入他的心窝。
他静静地望着榻上的谢为欢。她纤弱的肩膀耸动着,眉心紧紧皱着,仿佛心痛得无法言语。
他不知道谢为欢梦到了什么,但望着她的模样,口中一遍遍唤着李珏的名字,就知道她一定在梦中梦到了李珏,是在为李珏而难过。
思此,他眸光微动,心底生出了一份冲动,他想将榻上的少女唤醒,一遍又一遍地吻她,告诉她,她的一切只能属于他一人,若是再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他就会将她关起来。
最后,商陆终是压上下心底的冲动,将手中的湿帕扔在了案前,推门走出了殿内。
守在门外的半夏和重楼见此,快步迎了上前。
商陆紧紧地抿了抿唇,冷声吩咐道:“半夏,你进殿照顾。”
“是陛下!”自从那一晚过后,商陆对她愈发的好。
金银首饰、欢裳胭脂……那一件件、一箱箱,不要钱似的被下人抬入了兰香院,看得院中一行人瞠目结舌。
望月阁,书房。
心腹魏恪向正坐在桌案前的男人呈上一本卷宗。
商陆一袭狐白的氅欢,端正坐于桌案之前。雪氅的袖摆上绣了一棵兰草,清风袭来,微微扬起男人雪色的欢袍,周遭如有兰香拂面,清雅温和。
男人手指修长,捧着卷宗,听魏恪汇报公事。
他方归京,朝中公事繁忙,而商陆处事严谨,喜欢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这一件件一桩桩,罔论大小事宜,都得先经了他的手。
魏恪言罢。
男人心中了然,右手轻轻掩了书卷,忽然问:“她那边如何了?”
对方一怔,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世子所问的是他刚娶进门的那位谢家小姐。
“回世子,奉了您的命,属下已暗中调查过了。谢文渊此人竟是宠妾灭妻之徒,平日他在官场之上唯唯诺诺也就罢了,回到家中竟也任由妾室欺压在正妻头上。
属下听闻,自从他将妾室迎过门后,世子夫人与母亲便被赶到了一处别院里。平日谢家的吃穿用度,都是先由那小妾与庶女挑剩下来、再分给别院里。也因是这一层关系,谢府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根本不把她们当主子看,也学着那小妾与庶女,欺压在她们头上。”
大婚之前,商陆便听到些传闻。
谢家不愿意大女儿嫁入镇国公府,竟欲“狸猫换太子”,将庶女偷偷换上花轿。
如今听着魏恪的话,商陆忽然明白,当初谢家为何要这般做,也忽然明白了大婚之夜,谢为欢的那句:“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男人稍稍攥紧了书角。
他的妻子,从前在母家过得太苦太苦。
料峭的寒风穿过窗牖,他平声问道:“夫人还有几日回门?”
在大凛,按着习俗,新婚过后的第二十八天,新娘子需要回一趟娘家。
魏恪答:“还有二十日。”然,这疑惑只维持了须臾。
下一刻,有风自庭院间穿过。
夜风冰冷冷地扑在面上,谢为欢艰难地张开口,那梗在自己颈间的力道却并未消减,甚至让她无法去换气。
虎口依旧恶狠狠地,钳制住她的细颈,不过陆刻,少女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多了一道鲜明的印痕。
商……世子……
她开不了口。
她根本开不了口。
窒息感铺天盖地,将她瘦小的身形禁锢住,就这么一个瞬间,谢为欢心底里猛地涌上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商陆怕是要杀了她!!“……原来是我的错?”谢为欢偷笑了声,本来她就是借机转开话题,不想商陆追究她和齐赫的渊源。
商陆轻“嗯”了声。
谢为欢抽开香囊绳,往铜盆里抖出一些药粉,用侍卫递过来的玉柄搅拌融化,而后又挽起双袖,把素巾按进盆里,饱吸棕黑的药水后拧得半干,走到商九郎身侧,压在他几个红包上,见他还算舒服,趁机问道:“郎君可否讲讲商家三郎的事?”
才阖上眼的商陆微睁双目,“三郎?你问他做什么?”
“好奇呀。”谢为欢边把药水均匀涂抹上去,嘴里也没停:“听说三郎脾性与九郎大不相同,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你觉得我的脾性很好?”
“那自然是好的,九郎心善,知我难处还赠衣给我,这次又在胡骑手底下救了我。”谢为欢朝他笑了下,又把话引回去:“而且三郎是商家未来的宗子,一定待人严厉吧?”
“族中子弟确实都认为他比较难亲近。”
这是自然,要不然也不会传出冷酷无情的传闻。
谢为欢好奇:“不过他是九郎的亲兄长,九郎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商陆想了想,回道:“不好说。”
不好说?
谢为欢心里暗暗道:莫不是实在太坏了,而九郎心善不忍心说哥哥坏话,故而不好评价?
“那商三郎早已及冠,怎么没听说他娶妻妾呀?”
“家父去世,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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