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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鸣西堂》80-90(第13/29页)
那脖颈便被人拿另一只手攥住了。
负伤的秦诏,晚了一步。
燕珩俯身吻下去。
贴在他唇上的唇瓣,丰腴,而微凉。只是停在那里,迟迟没有动——秦诏猛地睁大眼,震颤不已。
那触感鲜明,却美的、香的似做梦。
燕珩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眉尖微蹙,脸色因愤怒而略生了薄红。宽大的袍袖滑落下去,提着他的手臂强劲而青筋乍现。
香雾萦绕,他父王却为何不动了?
秦诏情肠乱涌,抓肝挠肺似的……难耐。于是,忍不住自个儿主动争取,迷迷糊糊地张开唇,舔了人一口,在那唇瓣上,轻轻地裹。
燕珩松开提辖他的手,秦诏便将手挂在他脖颈上——燕珩伸手,捞住他的腰,将人搂进怀里,钳住他下巴的手狠狠用力,教训似的吻了回去。
相比起秦诏的急切和垂涎,燕珩更像是戏弄一般。他才用舌尖拨开人的唇,蜻蜓点水的触碰一下,那小子便热切的追了出来……因而,他故意退开。
秦诏舔着人的齿列,强行挤进去,缠住人。喘息浓重的仿佛要融化一样,还不等勾住人的舌,燕珩便往后仰了仰头……
秦诏挣不开绳索,急得用手臂辖制住燕珩的颈与头——急切地压住人,不肯叫他走。藏不住的心思暴露无遗,他拿腿顶住人,乱惹得不得章法。
燕珩捏住他的后颈,强行把小狼崽子拨开。
含着潋滟水痕的唇,带起一抹笑:“嗯?不是说……那时年纪小?”
仿佛叫人戳穿,再没有后路似的,相思和绝望齐齐地涌上来,秦诏猛然滚出两行泪!
他认了,那神色实在决绝,又眷恋又痛苦。
此刻,秦诏深深望着燕珩,痴痴地乱喘:“燕珩……我错了,我不是年纪小。我就是想吻你——那可怎么办!我的心,全在你身上。燕珩,你杀了我吧。”
他逼着人往前走,反倒把燕珩逼退了两步。
帝王挑眉:“放肆——”
秦诏吻了吻他的唇角,方才将头靠在他肩头:“对不起……我知道,您是燕王。我……我只是……”
秦诏到底没能说出口,随着年岁大起来,那承诺反而更不敢轻易抛出来。
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父王勇武、强势,敏锐,一针见血,权柄紧握,想杀他轻而易举。他拿什么许诺,拿什么开口,又拿什么倾述衷肠呢?
难道全凭一颗心吗?
对着杀伐果断的“燕王”,这话未免荒唐!
良久,秦诏沙哑的声息之中,也只剩了这样一句:“您再等等我。”
“再等等我……好吗?父王,我不会叫您失望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燕珩仿佛叹了口气。而后,这位帝王方才将唇抵在他耳边,轻轻带起低哑的笑声:
“等着你做什么?……”
“输给旁人吗?”
“我的儿,到此刻,你竟还不开口——好好地,求一求寡人吗?”
第85章 谗谀毁 燕珩,你也喜欢我,对吗?……
求一求吗?
秦诏隐忍地伏在人肩上, 憋了半天,因可耻的尊严顶在喉咙里,正经求人出兵的话说不出来, 倒蹦出来一句更混不吝的下流话:“燕珩,我卖身求荣, 能求到吗?”
燕珩真想掐死他。
他捋着秦诏的后颈,发觉他现今实在高大威猛。从这副抱不住的宽肩、厚背、肉胸膛来看, 再不是当年那个小屁孩儿了……真若封他入西宫, 抑或作个宠臣,岂不要叫人笑话死。
“胡诌。”
秦诏歪了歪头, 拿湿漉漉的眼睛,贴在他脖颈上:“燕珩,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你并不缺我这样的孩子。你是天子,你有猛将、强兵、震慑四海的荣威——压根不必我去挣……”
燕珩“唔”了一声儿,摸着他的头, 笑道:“正是。”
秦诏眼泪淌得更多了, 竟把人的脖颈并肩膀都哭湿了。瞧他真伤心,估计也是这几仗打得苦闷, 一路战况激烈, 又不得法, 心里还藏着那样许多的痛楚……
谁叫他的一切,始终握在燕珩手中呢。
若是帝王一声令下,便可夺他的兵、收他的权,掳他的名、灭他的国,要他的命。种种一切奔逐,都牵系在帝王的怜悯和仁慈之中。
又或者说,那点若隐若现的情意, 秦诏抓不住,摸不清……总觉得燕珩的纵容和爱意,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阵风吹过来,恐怕就散得无痕了。
燕珩心中叹息,又柔和地弯了嘴角。他心底分明知道,小孩子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任凭秦诏与谁斗都好,尚有胜算。却……偏偏遇上自己。
哼,也算他活该,什么人的主意都敢打。
那情意,帝王藏得深,就是要叫他捉摸不透。
那谋略,帝王也不吝戏弄他,叫他苦不堪言……那点野心、狂纵和锐气,被燕珩不动声色地握在手里,一点点拿刀剑打磨。
是了,帝王想留下他,就须磨平他的爪牙。
可这会儿,瞧见他那样疼,獠牙和爪子都磨得出血,却也不肯求饶,燕珩心中又分明不舍:若是秦诏的爪牙都叫他拔干净,剩下只奄奄一息的乖顺犬儿,还是他那个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小儿么!
他痛,燕珩也未必不动摇。
于是,燕珩偏过头去,吻了吻人的鬓角:“我的儿,你告诉寡人,你这样着急,夺了兵马去灭七国,是谋得什么心?”
燕珩想,若他肯说实话,那……就再疼他一回。
秦诏沉默良久,不敢道出真情,却仍说:“只是为了您,为天下亲征、为守八国之约。并不为别的什么。”
燕珩冷嗬。
不愧是他的好孩子,到这一步,仍不肯低头认下。
那岂止是一句谎话?更多的,是秦诏的狂心。他仍以为,自个儿能实现最终的目标——燕珩察觉出来了,他想要天下,甚至……还想要燕国。
可他不承认。
“既如此……”燕珩不再问,缓慢地微笑,狠下心来说道:“寡人便心安了。我的儿,死战——正该这样的。你勇武、又不必寡人操心。那就去罢……”
紧跟着,是更无情的一句话:“若是不胜,便不要再来见寡人了。”
秦诏怔住,身体发僵,连同那颗相思的黄连心,几乎都苦死在燕珩怀里。
可他不肯说,也不能说。此刻,他仍觉得,自个儿必能想出办法来,必能替他父王完成那等号令天下的夙愿,必能向他父王证明,自己并非无用,而是九州都难得的勇武丈夫。
他要坦荡求爱,而非跪在人脚边求饶。
他要做他的强悍的爱人,而非他那只会讨宠的好孩子。
他要与燕珩并肩相守,肆意看这天下,而非,永远守在席角、矮他三寸的台座里,等着帝王怜惜,赏赐一杯酒水吃。
因而,秦诏缄默。
他死活都说不出口!他分明做了那样多的思绪,要压下无谓的尊严,只为搬到救兵;哪怕他父王对他失望、嘲笑他。
可待他看见那位静坐宫中、风华满身的模样时,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那愤懑、痛楚和求而不得的爱慕折磨着他。下一秒,秦诏便拿尖牙咬住了那位的侧颈,将那块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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