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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急诊室不宜心动》100-110(第14/17页)
可他站在那幅灯火点亮的画前,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那晚落地窗前的画面,像是被时光深深烙在记忆里,哪怕过了很久,闭上眼都还清晰得刺眼。
窗外雪下得很大,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夜晚,他们就那样,从吻开始,一寸寸交缠到更深处。外头雪光映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投在玻璃上,叠在一起,起伏不定,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
他声音极低,像从喉咙里慢慢压出来的:“你不是喜欢看夜景吗?”他抬起眼,看着顾云来:“那就在这一边看夜景……一边上我。”
现在回想起来,连许天星自己都觉得,那句话说的,似乎有些太尴尬了,他站在展厅中央,看着那幅被点亮的城市水墨图,忽然抬手扶了扶眼镜的两侧,指尖无意识地按了一下镜框,就像是要把回忆按回脑海最深处。
沈昕澜脚步微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一开始以为你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语气轻快,带着一点探意,“但你刚才看得挺认真,你平时也来看展览吗?”
许天星站在她身侧,目光依旧落在那幅城市图景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语气平稳:“偶尔。”
“我以为你们医生下班之后只想睡觉。”
许天星笑了笑:“有个朋友偶尔会带我来看这些展览。”
展览看得差不多时,两人从侧门离开展馆,落日将整座城市染成温柔的橘金色,天边泛着微紫的暮霭。
许天星刚拉开后座车门,沈昕澜便顺势坐上去,他刚要关门,前排司机便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平稳地开口:“许先生,饭店方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我带您过去。”
一句话,将原本尚存的些许轻松气氛打碎,沈昕澜闻言轻轻转头看了许天星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翘,像是默认了什么早已心知肚明的事。
车内沉默了几秒,许天星淡声回应:“麻烦你。”
餐厅选在一栋改造后的法式老洋楼,藏在香樟树掩映的街巷尽头,门匾不显眼,像是有意为熟客准备的。
外墙泛着旧岁月的浅灰,藤蔓沿着铁艺阳台悄无声息地爬上二楼,窗框是保留下来的木质结构,被岁月磨出温润的哑光。
楼下是鹅卵石铺的小院,门廊边点着两盏复古壁灯,暖黄色灯光映着台阶,宛如时光缓步倒流。
服务生早在等候,见两人上前,微笑鞠躬:“方先生为您预定了一楼偏厅,许先生、沈小姐这边请。”
两人穿过一条铺着长地毯的走廊,落地窗边是一张圆桌,银器规整,餐巾叠得如松花。桌旁放着低矮鲜花与水晶杯,香槟还未倒,整个包间安静得像一场只供两人上演的剧目。
沈昕澜坐下后轻轻掸了掸裙摆,笑着开口:“选这地方,看得出来方先生很用心。”
许天星将风衣搭在椅背上,坐下后看了她一眼:“他向来很重视‘安排’。”
两人语气平和,但都没有再提“方先生”的话题。像是心照不宣地避开了那个真正拉线的人。
菜一道道端上来,大多是中西结合的融合菜式,烟熏银鳕鱼、松露菌菇盅、桂花焖牛腩,摆盘考究,味道温润克制。
“你吃东西这么快,”沈昕澜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抬眼看他,“怎么?不合口味?”
“不是。”许天星切了一块鳕鱼,“只是习惯了快节奏。急诊室没人慢慢吃饭。”
“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去急诊呢?”她语气柔和,但眼神像是在认真观察,“我还以为你会选心外或神内,稳定又有‘掌控感’。”
许天星刀叉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淡声道:“可能那时候,我就不太喜欢‘稳定’。”
沈昕澜笑了下:“我懂。”她声音略轻:“其实我们这样长大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自己是被送到什么局里落子的,只不过有人自觉,有人装傻。”
许天星看了她一眼,语气仍然温和:“你是哪一种?”
“我啊……”她慢悠悠地抬起酒杯,眼中水光浮动,“大多数时候自觉,偶尔装傻。”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今晚是装傻的时间。”
他说:“那我该配合。”
气氛短暂轻松下来,两人像是默契地达成了某种“临时盟约”,既然都知道这顿饭的目的,那就用最得体的方式完成这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交卷”。
吃到中段,沈昕澜突然笑问:“你那位朋友,会不会吃醋?”
许天星挑眉:“谁?”
“你说的那位带你看展的人。”她语气轻快,“虽然你只说了一次,但我知道他应该很特别。”
他垂下眼,嘴角微微动了动,神情藏在半分光影之间,“我们已经断了联系。”
话一出口,沈昕澜明显怔了一下。
吃完了饭,两人并肩走出洋楼,天色已晚,梧桐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气温降了些。
许天星语气淡淡:“我让司机送……。”话音未落,许天星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长廊拐角,顾云来正好迎面走来,穿着一身西装,修长身形,灯光从他背后打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没有遮雨,头发被潮湿夜气打得有些凌乱,手插在衣兜里。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精准地对上,瞬间,世界安静下来,周围所有的车声、人声、水滴声,仿佛都远去了。
那一瞬间太静了,静得像从前所有没说出口的情绪,都在这一个眼神里被活生生翻了出来。
而许天星,只与顾云来对视了那么一秒。
他们都明白,这是方文恒的局,一场被人为布置好的重逢,一顿“顺便安排”的饭,一场看似偶遇的撞见。
方文恒想看看他们重逢时会不会藏不住情绪,那就演给他看。
许天星垂下眼,淡淡收回视线,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解,只轻声对沈昕澜道:“我过去说句话。”
顾云来也走过去,眼神冷冽得像初冬的雨,嘴角却还挂着那种他惯有的没正行的笑容:“相亲啊,许医生。”声音低哑,带着些许沙哑和火气。
“几天不见,怎么连性向都变了?”
许天星却没动,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早在预料之中,他抬起眼,冷冷望着顾云来,语气像石子砸进冰水:“跟你有关系吗?”
顾云来勾了勾嘴角,笑意冰冷,“没关系,”他轻声道,语调缓慢而讥讽,“差点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当然没资格问。”他说到这停了一拍,眼神扫过沈昕澜,又落回许天星身上,他说到这,停了一拍,眼神缓缓扫过沈昕澜,又落回许天星身上。
许天星刚停下脚步,顾云来却忽然上前一步,近得几乎能碰到他的肩,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心跳,甚至鼻息间残留的酒意。
顾云来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点慢条斯理的笑,却锋利如刃:“我只是觉得……惊讶啊,许医生。”
他唇角轻挑,眼神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反倒透着某种刻意为之的残忍:“居然能对女人硬得起来。”
许天星没有动,眼神却沉了一瞬,顾云来却没停,他语气缓慢地逼近,像是故意将刀刃一点点按进肉里:“你忘了?”
他凑得更近,几乎贴到他耳边,语气轻得像呢喃,又像咬字的审判,“当初你在我身下的时候,是怎么叫的……啧,可太销魂了,我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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