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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60-70(第10/26页)
“严夫人为什么不喜欢你纳妾?”
严珩一的目光从疑惑变成了古怪。
御书房里的灯已经熄灭,屋内陷入诡异的静谧,元朔帝手肘撑在御案上方,双掌交叠,眸中的暗色比夜更幽深。
严珩一说,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会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他问有没有例外。
严珩一斩钉截铁否认。
“除非她不爱你。”
元朔帝回寝殿时已过子时,更深露重。
他掀起床帘,沈幼宜睡在床榻里侧背对着他,被子盖过大半个后脑勺,看不清面容。
她身子蜷缩贴紧墙壁,像是要将自己藏起来,偌大的床榻不仔细看,几乎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元朔帝面无表情审视她,脑海里一直回荡严珩一那句话。
沈幼宜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响动声,然后又消失重归静谧,只不过这份安静里带了些许如芒背刺的骇然。
她睡得不大安稳,但无法撑开沉重的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锦被忽然钻入寒凉的潮气,紧接着她被人翻过去,落入宽大的怀里。
还不等她适应,密密麻麻地吻落在唇瓣上,猛烈地让人有点头晕目眩,呼吸也乱了节奏。
沈幼宜慢慢清醒过来,对上元朔帝的眼眸,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独有的慵懒软糯:“今天这么晚?”
元朔帝没有回答,拇指扣在粉嫩细腻的脸颊上,来回摩挲,冷静观察她的表情。
烛光透过纱帐落在她迷蒙的双眸上,映照出她眼里浓郁的眷恋与热烈,让他心惊,让他沉沦。
“嘶——”沈幼宜微蹙娥眉,带着几分不解:“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软软的,尾音打着旋儿,不像反抗,更像邀请,邀请他弄得更疼一点。
元朔帝无声地笑了,重新俯身而去。
沈幼宜只愣了片刻,收紧勾住他脖颈的手,热情回应。
温热的气息盈满床帐,冲散夜的寒凉。
天边泛起微微鱼肚白。
元朔帝臂弯里的人呼吸规律绵长,他偏过头无声凝视。
沈幼宜的唇瓣上还残留些许润泽,水光潋滟,像清晨绽放的红玫瑰般艳稠。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元朔帝拢紧手臂,把人又往怀里带了带,慢慢闭上眼假寐,脑海里反驳严珩一的话。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更不会有相同的人,将所有女子归成一类,实属草率。
沈幼宜睡醒已是日上三竿,然而天色灰蒙蒙的,远处的黑云连成一片往前压,屋内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抑。
枕边人早已离开,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摸着床沿起身。
听见响动,守在门口的右想轻轻推门进来,将屋内剩余的蜡烛悉数点亮。
明亮的光团在殿内氤氲蔓延,驱散昏暗。元朔帝是人,他也会累,只不过不会显于人前。
但沈幼宜不一样,她是他的妻,与他百年之后埋在一起,生生世世相伴的人。
从前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谁,只要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故而元朔帝不介意给那些自命清高贵女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看她们争先恐后向自己示好。
感受着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的额角,元朔帝惊叹于她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力道却不小。
他比一般人耐受力强上三分,而沈幼宜却能精准拿捏分寸。
恰到好处的力量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极大缓解,扫去一天的疲惫。
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元朔帝在她身边不由自主放松下来,他的意识渐渐昏沉。
沈幼宜低头凝视俊朗的面庞,视线最后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目光迷离。
即便说她卑鄙无耻,她也认了。
沈幼宜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对元朔帝,用余生补偿他。
屋里留了三盏烛灯,元朔帝特意吩咐不许灭,焰火精准覆盖到屋内每一个角落,又不至于太亮影响休息。
夜晚的风更大了,青纱帐在空中飞舞,借着暖黄的光晕在两人身上落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沈幼宜俯身,慢慢贴近怀中人,小心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元朔帝的唇角漾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元朔帝跟沈幼宜有商有量,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赵明澜仗着是元朔帝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不老实呆着,还叫嚷着请元朔帝善待皇帝,勿忘皇帝的谆谆教诲云云。
元朔帝都被他气笑了,当即把赵明澜与皇帝关在一道,又命令每日除了送饭,不许人进去伺候,成全赵明澜尽孝的心。
阖宫的妃嫔们听闻此事,老老实实缩在自己宫里,成年的皇子们被各自母妃耳提面命不许闹事,未成年的也不敢在此时冒头。
她们都被元朔帝的手段吓怕了,再也不想经历宫变那数十日的绝望。
除了后宫,前朝亦然。
朝臣们以为这次宫变后必然会导致一段时间内朝纲不振。
元朔帝杀了如此多的高门公卿,再加上不少人历此大劫后萌生去意,有上书称病的,有告老还乡的,短短几日官吏人员减损过重,官署内门可罗雀。
谁料吏部忽然接到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满人名,亦写清了他们调动的职位,人数之多,补足空缺绰绰有余。
细细一看,里面有不少曾经因得罪元朔帝而被贬谪到偏远地区的官员,五年前的状元,三年前的榜眼,还有一杆子曾经在京都熠熠发光,却转瞬自动请缨去外地赴任的俊才们。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背后没有靠山。
或出身不显,或门第败落,亦或者得罪权贵无法保全自身,选择藏锋敛锷远走他乡。
吏部尚书还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常桓。
此人是去年的探花,因其相貌俊美,文采出众被皇帝点为探花郎,游街时惹得不少闺中少女一见倾心。
有位京城的小姐看中探花郎,想要榜下捉婿,在得知对方已有妻儿的情况下竟然派人去灭口。好在她们途中遇上严珩一,将人救了下来。
常桓当时就去告了御状,然而皇帝却以没有造成人命草草揭过,只因对方是上京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为他的不识好歹,在官场上被同僚排挤,最终在严珩一的建议下请调离京。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吏部尚书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内心震动不已。
果然元朔帝来者不拒,只要在位期间没有重大过失的官员,他一律准许归乡荣养,而有重大过失的则直接拖出去斩首。
血腥气又一次席卷京城,寸土寸金的朱雀大街因此降了三成地价。
等到养病的官员回过神急急回来销假,发现早已没有他们的位置,悔之晚矣。
元朔帝用行动告诉这些个倚老卖老的官员,他们不做,有的是人等着发光发热。
保住乌纱帽的官员们则收起侥幸心理,他们原本以为杀戮过后必是安抚,故而端起架子等元朔帝礼贤下士,顺便再捞些好处弥补惊吓,谁曾想元朔帝釜底抽薪,压根不在乎他们。
是以,当他要立沈幼宜做皇后时,前朝竟无一人敢因她生母卑微而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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