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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70-80(第5/22页)
的阁臣人选众说纷纭,昨日朝会上才有定夺。
刘大人再度未能递补入阁,论资历、论名望,按道理他早便够了资格。
真要论起来,只能说是欠了些运道罢。
“免了。”元朔帝合上手中书卷,“坐罢。”
“谢殿下。”
侍女添上一盏新茶,恭敬退去亭外。宣国公府毋庸置疑拥护东宫,沈幼宜为首辅门生,在书房内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汇编的账册置于案头,元朔帝道:“三月初七往京郊视春耕,你随孤前去。”
此为户部分属职务,沈幼宜起身应是,又道:“那宣德府鱼鳞册……”
“暂缓,孤自会告知李尚书。”
“多谢殿下。”
沈幼宜舒了口气,总归太子还算体恤。有东宫出面,户部内省得她请人暂代职务,白白担了人情。
“臣告退。”
会有东宫属官与她详细议定日程。春耕时节关乎一年民生,于公于私,她新任户部郎中,确实是陪太子暗访的最合适人选。
书房的门重新合上,谢明霁难得生了好奇之心,接过太子阅完的半本账册。虽说他全然不通户部庶务,但粗粗看下来,沈长瑾编纂的账目条理分明,一应数额翔实有序,寻常人略略看去亦能领悟大概。
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才能,也难怪首辅器重沈长瑾。
“案子可有眉目?”元朔帝搁笔。
谢明霁正了神色:“已查到两处据点,严加监看,尚未打草惊蛇。”
首辅一党的人,蝇营狗苟,以权谋私。近年来更是染指科举,动摇朝廷取士之根本,断不能沈。
至于沈长瑾……谢明霁扪心自问,虽说看着也不大顺眼,与寻常首辅党羽倒还不算一丘之貉。
他将账本归回原位,旁的不提,沈长瑾是实打实有几分才学在。年前下江南赈灾,亦算是心系百姓,从无懈怠,令他生生改观了几分。
谢明霁究其原因,沈长瑾还占了几分样貌的便宜。
生得他那副模样,做个祸水都绰绰有余。
沈幼宜不好茶,但这宫中一等的雨雾贡茶,若是不品着实可惜。
她轻拨茶盏,陈府与东宫不睦已久。她为首辅门生,夹在其中唯恐稍有不慎被波及。
从入仕起太子便不喜她的文章,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当然不是她可以妄图接近的。也就是前岁江南水患,太子亲往江南赈灾,她作为户部官员随行,多少与这位殿下有了两分交情。
今夜太子召见,为的是户部中事。
大晋开国至今,人口繁衍,土地田亩更有增减,原先的鱼鳞图册远不够恰当,多少富户趁此避税谋私。故而元和二十五年,陛下下令重新丈量土地,加以编号,新修鱼鳞册。沈幼宜入户部以来,中道参与此事,幸得首辅指点,方可独当一面,感激莫名。
宣德府土地分册已大体丈量完毕,正逐步绘成总图。太子既问起,沈幼宜一一应答得宜。
她科举出身,记忆极佳,一应数额都烂熟于心。虽今夜饮了不少酒,应对全然不在话下。
元朔帝颔首,鱼鳞图册事关税赋民生,不沈有失。
“殿下说得是。”
沈幼宜暂不愿回席上,四处人多眼杂,无处躲清静。她巴不得太子再多过问些话,以便在亭中多留片刻。
只可惜,太子已然端起茶盏品茗。
月光悠然映入亭中,沈幼宜抬眸看去,面前的郎君眉眼似玉,矜贵若云间月,高不可攀。
早便知道,太子殿下的样貌生得极好。
任谁见了,都要道一句天道不公,似乎上苍所有偏爱都予了太子。
沈幼宜亦不例外。
借了几分醉意,沈幼宜道:“方才席间和诗,士子间佳作频频,殿下可有兴趣一听?”
“好。”
琼林宴上士子清谈,策问诗词,无所不有。沈幼宜择了些不会出错的说与太子,元朔帝放下茶盏,时而答她一两句。
侍女入亭中添过一次茶,云雾茶烹过第二道更见韵味。
月儿隐在云间,沈幼宜算着时辰,识趣地起身,道:“殿下若无其余吩咐,臣告退。”
宫灯照亮阶前路,秦让吩咐侍从好生送了沈大人。
辰时光景,牙行的刘管事已经候在了沈府前厅。
沈幼宜换了身绯红色的常服,她名下现有两间铺子,皆是通过刘管事从中牵线,双方业已相熟。
眼下手中有些余钱,沈幼宜盘了盘账上银两,预备再购置一间商铺。
定钱是一早交给牙行的,两月来沈幼宜忙里抽闲四处相看铺子。每逢旬日,明安堂的夫子会在杏树下设讲坛。这是自仁宗在时定下的规矩,平民女子皆可听学,无需束脩之礼。
在杏坛下寻到熟悉的身影时,沈幼宜眸中蕴了一点真心的笑意:“还好你记得我的话。”
她们寻了临近的一处僻静厢房叙话,怀月仍旧难掩激动神色:“郎君!”
自从谢世子遣人转告她,郎君已出了天牢,要她宽心,她便日日等着郎君的消息。
郎君曾告诉她,无论前路再难,日子总要过下去,读到的书总归不会骗自己。
沈幼宜今日是随沈姗的车驾出府,借口想看一看明安堂。向萍被她临时支去买了糕点,留给她和怀月的时间不多。
她飞快解释了眼下自己的处境,怀月望她一身藕荷色的撒花锦裙,墨发盘作云髻,震惊之余只能无意识点头。
沈幼宜褪下腕上一对赤金手镯:“月娘,这个你先收好。”夕阳西斜,宫廷殿宇沐浴在一片金辉中。
寿安宫内,福宁姑姑亲自在小厨房监看着,安排陛下今日来用的晚膳。
方处置完毕一日的政事,元朔帝踏入寿安宫正殿时,天已擦黑。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太后娘娘尽可宽心了。”
夜阑人静,福宁侍奉太后更衣。
去往颐安行宫的行囊已经收整妥当,择日便可启程。
言太后由侍女为她卸下凤钗,只是纳一位后妃罢了,无需她在宫中。
等到皇帝大婚,她再亲自操持不迟。
“婉儿可回来了?”
福宁道:“回太后娘娘,老夫人递来信,小姐已经动身回京都了。”
“那便好。”
言太后丝毫不奇怪儿子择了沈家三姑娘。他对京中贵女皆是淡淡,随意选出个样貌最出挑的,家世也合适。
“你去库房选些物件,待得新人入宫,便赐下去吧。”
“奴婢省得。”
“陛下。”
御书房内,秦让回话已经回得娴熟:“宸妃娘娘已至朝和殿中,等候册封使宣旨。”
秦让瞧案上一副字帖,宸妃娘娘辰时三刻出府,巳时二刻入宫,午时一刻领受宝印。而陛下这一幅字从晨起写到此刻,堪堪写了一半。
“下去吧。”
秦让退下,接着着人去打探消息。
御书房中归于宁静,元朔帝写完一字,下一笔迟迟未落。
从入狱至今,她对一切都很平静,很有些随遇而安的意味。兴许入他的后宫,对她而言和在朝为官无甚分别。
墨迹晕染,对自己的心绪不宁无言之时,帝王甚至笑了一笑。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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