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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80-86(第4/9页)
或许是弟妇与他的关系,他不免想起那些糙话。正如沈夫人所说,天下英才齐聚金陵,就算是进士,一榜几十人,十几年过去就是数百人,除了头甲那几位格外出众的,还有谁会特意去记一个罪臣姓名?
这中间他一定使了些什么手段,却又不说,她握住郎君替她擦泪的手,断断续续问道:“不许骗我,我会生气的。”
元朔帝顿住,他来前就已经想了一个绝妙的借口,只是此刻说出来,他竟隐隐有些不甘。
只是这种不甘就像他换洗伤口时的痛楚,凝固的血痂虽恨不得带下一片皮/肉,痛楚过后却又是清醒的解脱。
“皇爷听说过一些我家的事情。因此特地将我与兄长叫到宫中去,看看到底有多像。”
第一句开口,后面的话再说出来似乎也不大难,他反握住沈幼宜的手,垂眸道:“皇爷问我想要些什么赏赐,我想起岳丈的事情,便说也不想要什么别的,只想新妇一家能团聚。”
沈幼宜咬着唇忍了几息,艰难道:“你不想做官吗?”
如果不是为了封妻荫子,他怎么会外出从军,二郎是个心气极高的人,国公府的富贵固然是他该有的,可总不如自己赚来的更叫人欢喜。
“人生百年,只要想做官,日后机会多得是。”
这句话本是出自真心,然而他忍耐了片刻才道:“但盈盈只有一个,我……二郎只想你更开心些。”
沈幼宜喉头一哽,忍下的泪终究滑落下来,她伏在他腰间,强抑着哭了一会儿才抬起来:“对不住,委实是对不住…”
对不住他被沈氏拖累,也对不住他在宫里为她家中的事情斡旋,她却疑心睡在枕边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真正的夫君。
甚至顺着他的话幻想过夫兄伏在她身上……
元朔帝望见她一张沾了泪的脸,那双亮晶晶的眼被泪水溢满,却又满含情意,他却虚伪得令人作呕,轻轻将她推开,见沈幼宜睁大了眼睛,却又羞于解释:“有些肿了……还是少动作些。”
沈幼宜诧异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一时破涕为笑:“回来后我自己涂了药,过两天就消了的,郎君别担心。”
他的指腹是有些粗糙。
元朔帝起初不大理解她的意思,直到她也同样不解地看向他腹下,立时别过头去,颈处漫上一阵热意:“该这样说的人是我才对,见你这样伤心,我却只有龌龊的心思。”
这本就是可耻的,他是因为她无知无觉中失了身子给他,才会心生愧疚,有意补偿,不知道沈幼宜前,他与沈儇并无私交。
而她即便本心无意与他偷/欢,日后也不能再同丈夫毫无芥蒂地举案齐眉,元朔帝拍了拍她的背,担忧她哭得上不来气:“盈盈,没什么好沈的。”
弟妇还太年轻,不知权力为何物,赦免沈儇,不过是皇爷一句话的事情,他没出什么力。
沈幼宜摇头,郎君握住她的力道那样大,紧得像是与她融为一体,怎会如同面上那样轻描淡写:“要沈的,那可是你用性命搏来的东西,我都会替你心疼的!”
她抬手去解自己罗裙的系带,抛却女儿家所有的羞涩,豪迈道:“你今天喜欢怎么样,要不要换个样式,我跪着好不好?”
元朔帝呼吸一滞,她今早才遭他折磨过,怎么还这样信任?
不怕会坏掉么?
沈幼宜却有心弥补,看来她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没吃鹿肉,郎君对她照样是有兴趣的,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心虚,要是婆母真听了她的话教导郎君去看医生,郎君一定会生气,说不定也会要她这么跪着,自后一下又一下地撞她。
她一定会很害怕,但这只是另一种乐趣,郎君知道疼她的,反倒算不得什么惩罚。
突然很想瞧他生气的模样。
然而她那过于迂腐的夫君却按住她一路向下的手,吩咐红麝进来,温存体贴地打断她的幻想:“盈盈不是还没用晚膳,鹿肉新做出来才好吃,放到明日就腥了。”
许是今夜太热的缘故,元朔帝清了清喉咙,不自然转过身去:“那些微末功劳,我就是获得官位也见不得天颜,只是兄长在朝为官,我也借了些力,盈盈,不必放在心上。”
一嗅到那鹿肉的香辛气味,他那孽处竟不可自抑地跳了两跳!
沈幼宜方才只记得他,还真将大伯忘得一干二净,一时有些羞惭,二郎是做了什么好事一定会和她炫耀的性子,如今这样,自然少不得兄长的教诲。
世子淡泊,大概也不想受她的沈,可人不是这么做的,她该懂事些。
沈幼宜忙道:“我记得大伯的好,郎君,明天我就去选礼物,你得了空带我去当面沈他好不好?”
“这和咱们伺候那些瓦剌来的种/马是一个道理,不多加点料,怎么有劲多种点小马崽?”
草原尚武,草原上的马也耐寒能战,且适应粗饲,太/祖皇帝以中原王朝末年多失良马为诫,朝廷在大同府和甘肃镇、青海等地多纳入胡马,与官府选中的美丽骏马配/种,希望能生产出结二者优点的新种。
他这样想着,席间咽下那七个酒酿糖水蛋时就尝不出其中甘甜滋味了。
崔氏知道他要接新妇回府去,也不多留,但仍向元朔帝道:“二郎,我有些舍不得盈盈,你先在外面坐坐,我有几句话要和她讲。”
母女天性,元朔帝自不会为此催促,他想起崔氏似乎很快就要回乡,颔首道:“这是应该的。”
沈幼宜正要抱怨阿娘怎么叫二郎偷/窥,还未先一步开口,母亲面上慈爱柔和的神色倏然消失,语气严肃得令人心慌。
“盈盈,同你成婚的真是太子吗?
崔氏和这个女婿相处远没有女儿多,按理说沈幼宜对太子才是最清楚的,可盈盈太小了,未必能识破丈夫的真面目。
沈幼宜试着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迎上母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才止住些。
“阿娘,您最近是不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书呀?”
她目光流转,有一种狡黠的快活,低声道:“我见过大伯,他和现在的二郎确实生得很像,但脾气不同,而且身上还有几处不一样的地方。”
“世子的喉头有一颗红痣,二郎是没有的,还有就是……”
她咬了咬牙,连最隐私的事情都和母亲讲过,这事讲出来倒也还好:“我在二郎手上咬过印记的,他今天一直不敢在阿娘面前露出来,大约是怕您说我。”
崔氏沉默半晌,她不能想象女儿会在什么时候咬住丈夫的手,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
“那倒是我多心了。”
崔氏徐徐吐出一口气:“你平日里有同时见过世子和二郎么?”
元朔帝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握了握她渐渐回温的手,试着安抚她:“宜娘说过爱朕,要与郎君永不分离,我没什么不相信的。”
半阖的帐里满是男子的气息,太子是个可恶的丈夫,他居高临下,阴影将她全然覆住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那样看着她……
帘幕低垂,她只能半抬螓首,迎上丈夫幽深目光。
而此次北上,除了这位清平官自己主动请缨,也是因为天子的要求十分古怪,蒙氏国王希望派一个熟悉汉地、尤其是长安的使节来向天子朝贡,同时表明忠心,不会和吐蕃勾结。
那位太守起初也没有想过这位野心勃勃的清平官会和远在长安的贵妃、东宫太子扯上什么关系,他知道之后,所能做的也只是按照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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