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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邀功的那种要犯。”韦先生将铁锨插进土中,“看好我的手势。跟着好好学!”

    长孙青璟也不过嘴上抱怨几句,手脚确是一刻也不敢稍作停滞。

    “高孝璟,你还真是个四体不勤的郎君……有空该多推举推举石锁,不然大事临头,连硬弓都开不了!”韦先生刚想对刨坑都刨不利索的年轻人抱怨几句,又劝慰自己毕竟多一个人帮忙,今晚再埋汰这年轻书生就不礼貌了,“也罢,你在此处聊胜于无——我本是躺在坑底的人,多活一天便给杨广多添一日乱,多活一刻就令杨广宇文述就多做一个噩梦。”

    长孙青璟停锨笑道:“果然如你向段志玄吹嘘的那般,你是上柱国韩子通青眼有加的大盗,连樊子盖和宇文述都抓不住你。敢问……”

    “有些事情,高公子还是不要弄得太清楚为妙。为你自己着想,你不要随意套我的话……”韦先生蹲下身,开始搜捡死人的随身物品,将刀,弓解下扔在一边,从囊袋中倒出一块金饼,自己收好,几枚剪边钱被扔进坑里,“什么吝啬鬼,连私铸钱都留着。宇文述这老狗把原本给候人干活的钱都弄进自己私库了吗?”

    他又着手解这死人的蹀躞带:“混账,死沉死沉的!也不知身上都装了些什么?喂,高孝璟,不要愣着,过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小说里,他跟她交代后事;历史上,他为她抬棺送葬[可怜]

    那天晚上落星峪凑齐了三路人马:宇文述的暗探,抓壮丁的兵曹胥吏与抓盗贼的刑曹胥吏

    第107章 长夜(5)

    长孙青璟背过身去,不忍道:“韦先生,我承认我食古不化,不过还是要劝你一言。现在他人也死了,我们也都安然无恙,你好赖给他留一件像样的衣服再埋……”

    “罢了。我再搜罗搜罗就让他入土。”韦先生又探进此人深衣背后的囊袋,摸出几块玉来,“哎,读书人,这些玉器看着不错,你要不要?”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长孙青璟又刨了几铲土,歪头扶着额角道,“我宁可和段志玄一起去偷杨广的……”

    “哈哈哈哈!”从相识到现在都一贯谨慎的韦先生突然爆发出不管不顾的大笑,惹得卡在树枝间的火把焰尖也剧烈晃动起来,“偷杨广家的东西算是吊民伐罪了是吧?你果然是个正经读书人!”

    “好了。”韦先生摩拳擦掌道,“我听你的,全须全尾埋了他——依着我的性子,非扒光了衣服,弄花了他的脸,这事才算完。——走吧。”

    韦先生俯身,使劲一推,将那候人的尸首推进方才挖好的坑中。

    长孙青璟念了声佛,心中万般沮丧。

    “不妨这样想,若是我没有及时将他杀死,我们四个已经在被押解回洛阳的路上了……要是候人们够聪明,再来个瓮中捉鳖,李世民和那个什么收尸的白丸也逃不了,顺藤摸瓜的话,张亮逃不到蒲津渡也被逮回来了——之后你们各自又要株连多少人我可不敢多想。”韦先生这句话倒是毫无调侃意味,“你死我活的事情就不要妄想两全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替他多念念经超度一下,我决计不笑话。”

    听到“李世民也逃不了”一句,长孙青璟便沉默不语,随着韦先生一同寻找枯枝败叶,混入翻卷而出的泥土中又回填入新刨的坑中。

    “明早太阳一晒,保管神仙也看不出。”韦先生在土坑上来来回回走动将泥踩结实,自言自语道。

    “喂,喝口酒,再找点苔藓,一起来踩!”韦先生将腰间葫芦抛给长孙青璟。

    “这是你第几次从宇文述爪牙手中脱身了?”长孙青璟将葫芦扔回道,“谢了,我在孝期,不喝酒。”

    “你还没出孝期就差点跟地下的家人团聚了,还不喝两口庆祝你家里人不要你下去陪他们。”韦先生拔开塞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两人席地而坐,在夜风里沉默了许久。韦先生触景生情,叹息良久。面对长孙青璟,他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突然开始侃侃而谈。

    “高公子,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逃脱了宇文述爪牙的追捕。我只想说上柱国韩子通没有特别偏爱我,那是我自吹自擂呢,也就只能唬住喝了曼陀罗酒的段志玄。他要是真偏爱我,就不该在我带着女儿逃亡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她病死……”韦先生抹了一下眼眶,苦笑道,“……这算什么偏爱,分明是凌迟。”

    长孙青璟设法靠近了这个老人一些,伸手拍拍他的肩头,正欲启齿,韦先生的脸色在火炬下变得格外温柔:“若是说他不偏爱我,我又偏偏遇到了李梵娘。她长得与我过世的女儿一模一样,碰巧又没了父亲。也是杨广造的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猜得不错,我参加了杨玄感之乱——我不但认得杨玄感兄弟几个,还认识王仲伯、赵怀义这两头蠢猪……”

    “你……”长孙青璟斟酌着措辞。

    “我不后悔举兵一事,我只是后悔没劝玄感取李密的上策:袭据涿郡,扼临榆关,让暴君困死在辽东,自食其果。”韦先生为自己辩解着。

    “我是说,你好好活着。”长孙青璟托着腮道,“李梵娘不能没有父亲。”

    “是啊。”老人窘迫地笑道,“是我错怪你了,生怕你问些我不爱听的,我梦里都是那些没有参加叛乱的勋贵亲友问我后不后悔,真是烦死了……你这小子,真是又正经又不正经,做事牢靠说话又挺伤人。”

    两人回屋,段志玄已经熟睡,鼾声应和着连枝灯忽明忽暗的抖动,令人产生一种大难不死的奇异感觉。

    “他没有发烧,也不喊疼了。”睡得并不安稳的李梵娘差点从小案上摔下,看见是自己人,才放下心来。

    “但是说了梦话。”李梵娘抿嘴笑道,“你们想不想听?”

    “他梦里承认自己一路杀了多少官兵?”韦先生听说段志玄无大碍,松了口气,接过李梵娘递来的桂皮饮,笑着问道,“你替他记下没有?我算算大业律里哪条刑罚与他的罪过匹配。”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会儿梦见自己被父亲打,一会儿梦见未婚妻不要他了。”李梵娘重新为段志玄伤口缝线处涂上蜂蜜膏,“都是韦先生不好,明明是担心新安那边无人拆线才用的桑皮线,偏偏那么吓唬他。你可答应我,等他醒了,亲自跟他解释清楚桑皮线将来被皮肉吸走了不怎么留疤,省得他为这种事做噩梦!”

    “我原本以为这小子是硬骨头糙汉子,谁知这么婆婆妈妈。”韦先生笑道,“留道疤而已,有什么好担心t的!等他醒了非好好笑话他一下不可。”

    李梵娘借着连枝灯看明白了韦先生身上的血迹与长孙青璟身上的尘土与枯枝败叶。她当然听到了屋外异响,也谨记韦先生嘱托不要多管闲事。她估摸着眼前两人约莫做了些杀人埋尸的勾当,然后为了不吓到她又若无其事地坐回这里谈笑风生。

    “稍等。”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毅的少女举着油灯转进另一间屋子,不声不响地取出一身干净衣裳交给韦先生。

    她又以手势暗示长孙青璟除去身上浮土腐叶。

    “高公子,你们没事吧?”李梵娘小心翼翼问道。

    “没事。”长孙青璟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泥土与树叶,与李梵娘轻声说笑,“收药材时摔了一跤。谁知道院落里的地这么不平整。”

    韦先生向李梵娘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问,他将沾血的衣裳换去,在李梵娘催促下洗净了脸。他又自行用烈酒抹了手,近前查看段志玄伤口,摸摸他额头,把一下脉搏。

    “这下是真死不了了。”韦先生十拿九稳地向一个干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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