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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长命万岁》80-90(第5/24页)
日子,女郎林圆韫偶尔会来这里睡,夜里她们两个人也会睡在内室以外,一起守着女君。
孩子突然哭起来,谢宝因从案前起身,继续命道:“你们明日去请沈女医来家中一趟。”
红鸢想起今天用朝食的时候,下意识就开口问道:“女君哪里不舒服?”
“只是想让她给我看看身体。”谢宝因坐在卧榻边,微微俯身,轻轻拍着要醒来的林圆韫的胸口,话也说得不冷不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看何时能怀上。”
红鸢不再说话,默默侍奉着,女君突然说这件事情,肯定是跟那位夫人有关。
玉藻也安静的在地上铺着睡觉的衾被,但是心里却忍不住一酸,渐渐开始抽泣起来。
谢宝因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去管。
红鸢知道女君不愿意看到别人为她的事情哭,赶紧走过去,低声询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玉藻自己抬手擦着眼睛,说话的声音也低到不敢去烦扰女子,“只是觉得胸口好像有一团棉花堵着,明明有千言想要说,但是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人活到某个时候,可能突然就会像这样。
女君肯定已经比她先知道了,因为女君现在连哭都很少了。
【📢作者有话说】
[1]【出处】陆游《食粥》:“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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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 胎儿溃败
入夜很久以后, 寒风一阵阵的刮过。
人定时分的淅沥风声,到了平旦时分已经变成惨栗。
睡在内室以外的玉藻被这个声音吵醒,只觉得耳朵都已经快要给吹破, 在衾被里面捂着耳朵, 左右翻滚,还是隔绝不了烈烈北风。
没有多久,便觉得愈发冷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拿着青釉莲瓣纹的灯盏, 一手挡在微弱的火苗前,悄声走到暂时用来阻隔的素绢屏风前面。
绕过屏风, 就看见卧榻旁矮床上的豆形灯盏在闪动。
玉藻赶紧走上前,重新换了根芯绒,后面又怕寒气侵袭在卧榻上眠着的女君和女郎,不放心的掀开帷帐, 把衾被细心盖好才离开。
一起睡在这里的红鸢也抹着睡到迷糊的眼睛,打着哈欠醒了。
玉藻边穿衣服,边命道:“你去端盆炭火进来, 我去给女君拿件厚的衾被。”
说完就轻着手脚去东壁角落的箱笼里翻找。
红鸢低头应下, 然后立马穿衣,把她们在地上睡的衾被全部叠起来, 抱着拿回自己的住处。
只见天色发起白来,家中奴仆也已全部起来。
她走去疱屋燃炭。
居室内, 玉藻在箱笼里找到床羊绒衾后, 转身就看见拿层层叠叠的青色帷帐被一只洁白的手给拨开。
穿着白绢中衣的谢宝因从卧榻下来, 足上踩着木屐, 走了几步后, 便停在中央的几案东面,于坐席上跽坐。
玉藻立马把衾被放下,先从横杆上拿来鹤氅裘,披在女子身上:“女君怎么起这么早,现在还没到日出时分,可以再睡一会儿,我也刚从箱笼里把衾被翻找出来,不会冷的。”
侍女端着炭盆低头进来,放在离坐席五指的地方,然后又低头倒退出去。
身侧有潺潺暖意流动,烘着腰身和被压住的腿脚,昨夜沐过的乌发散在谢宝因的肩头,她摊开竹简,淡声道:“夜里突然起风,本来就不怎么能够睡着,女郎还没有醒,你换衾被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把她给弄醒了。”
孩子一旦会行走,不过两三天就已经不需要人扶着,开始四处横冲直撞,只是也越来越顽皮,每天不仅醒得早,还要几个乳媪侍女陪着嬉戏,才能够把她全部的精力都给耗尽。
“是,女君。”
玉藻把羊毛衾放到卧榻上的时候,放缓了动作。
庭院里倏地一阵响,是竹林簌簌,谢宝因被吸引的抬头,望向居室南面那扇很大的落地窗牗,静静听着北风。
日出时分,侍女端着热水进来侍奉盥洗。
梳妆更衣后,谢宝因便去了北边屋舍晨省郗氏。
从北边屋舍回来,再去厅堂把家中事务都给治理完,她又重新跽坐在居室案前的坐席上,诵读经典。
林圆韫也被乳媪带着在居室的屋檐下嬉戏走路。
命人去请来沈女医后,玉藻也快步来到居室,低头禀道:“女君,有个侍女在外面,说是夫人身边的桃寿命她来的。”
谢宝因头也不抬,只命道:“让她进来。”
玉藻后退着离开。
室内再有声音的时候,已经是那个被大风吹到满脸通红的侍女:“女君。”
谢宝因斜瞥一眼,随后视线又落在竹简上:“何事。”
侍女做事说话丝毫不迁延迟,几个字就已经把事情全部禀告出来:“陆家的大夫人来了家中。”
闻言,谢宝因置于竹片的指腹顿了下,抬头问道:“哪个陆家。”
侍女把头垂得更低,双手也不敢松懈的贴着腹部:“建康坊的吴郡陆氏,高平郗家的三夫人和这位陆夫人好像还是亲慼[1]。”
得到答案,谢宝因收回目光,她记得吴郡陆氏留在建邺的是青城房,世代都是崇文擅书,族里还出了很多擅书的大家。
这个陆夫人好像出身的是清河崔氏旁支。
既然是郗氏身边的侍女命人来禀的,那肯定是去了北边屋舍,不用她这个女君过去做什么。
等侍女离开,在居室外面陪林圆韫嬉戏的红鸢忽然走进来,低头说道:“女君,我记得这位陆夫人在七年前还来过长乐巷,那时候夫人生了场大病,因为高平郗家那边幼弟不能前来,所以郗家夫人就烦扰在建邺的陆氏族亲前来送药,帮忙照看,那一段时间林陆两家也就经常来往,听夫人身边的侍女说,郗家夫人算是陆夫人的表妹,她家祖上就是从建邺这支出去的。”
玉藻端着新燃好的炭盆进来,:“女君不必担忧,陆夫人应该是知道高平郗家有丧,所以前来慰藉夫人的。”
谢宝因没了再看阅看经典的兴致,伸手从旁边的炭火中取暖。
*
北边屋舍的庭院里,桃寿坐在胡床上,守着泥炉在煮热汤,前面不久她刚命人去了女君的住处。
有些事情必须要等人做了才能够去那边说,因为家中这些奴仆全部都看见陆氏的牛车停在长乐巷,知道陆夫人来了北边屋舍,所以即使女君知道,妇人也不会怀疑她。
桃寿放心一件心事,将树叶烤好磨碎后,另起炉子烧水,放入姜枣胡椒煮开,再放入树叶的碎末,煮成热汤。
她握着陶瓮短柄把浑浊的汤水倒进漆木碗中,然后端着去了堂上。
等恭敬从堂上退出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仆妇从庭院外面走过来。
桃寿认出这是六娘林却意身边的乳媪,不敢怠惰,但是又怕烦扰堂上的两位夫人,所以主动迎上去:“陆家的大夫人来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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