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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凤鸣西堂》40-50(第9/17页)
“怪不得。”
“父王,怪不得什么?”
燕珩轻笑:“怪不得瞧你,仍是个痴儿。”
秦诏给自个儿找补,又往人怀里靠:“父王——我还小!我倒是看了那话册子里,里边儿……可真叫人害臊。”
难得这次,燕珩没将人拂开,而是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带着笑意问道:“那怎么焦儿来回禀,却说……”
秦诏忙解释:“父王,是我,是我让她与父王说那等话的……”
燕珩挑了眉,因好笑而发出一声短暂的“哈”……他带着两分惊诧的说道:“那句‘公子威猛’,也是你教她说的?”
秦诏猛地涨红了脸,这话他可没说。
——这个焦儿!
但他不得不承认,便羞臊道:“是。父王……”他将脑袋再次杵进人怀里,小声儿道:“但、但是——我本来就很威猛。”
“哦?”燕珩掐着他的脸蛋,哼笑:“哪里威猛?”
秦诏抱住人的瘦窄腰肢,香雾裹在鼻息,本就醉得迷糊,又被追问哪里威猛——他自不吭声,脸却烫得快烧起来了……
[自有一天让父王知道,我哪里威猛。]
他心里狂,然而嘴上却知道服软,只说道:“父王,我可不威猛。父王才是顶顶威猛的大丈夫,天上的仙人来了,也要赞一句您的尊荣。”
燕珩掐着他的下巴,要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那睨视的姿态威严,想戏弄小崽子似的,含了两分笑意——帝王自这样征服他的兽,却不许他脱离自个儿的辖制。
与其说是什么舐犊情深。
倒不如说,是带着某种控制欲的驯养。
——就算养一条狗,也得知道,谁是他的主人。
所以,他今日才要狠狠地罚。怎么能随便叫陌生人引住,就不知道回家呢……燕珩不允许,帝王更不允许。
秦诏对上那幽深视线,故作懵懂的递出手去,问道:“那……父王,您还想再打吗?我不疼……”
[无论您想怎样,我都甘愿献上自己。]
那话实在微妙,带着诡异的暧昧,轻轻吹拂在帝王耳边。在燕珩沉下去的双眸中,秦诏复又强调道:“父王纵打我,我也满心里只念着父王。”
沉默良久,燕珩微微勾起嘴角。
那手在他头顶轻轻抚摸,算作抚慰,“乖,父王不打了。”
燕珩很少摸他的头。
如今,这等姿态,更像是逗弄呲着獠牙的狼犬,在驯服之后的满足感里,施舍给的一点儿赏赐。
秦诏垂眸下去,将了然的笑压住——再抬起头来,已然换了少年特有的纯粹神色,期待地问:“那父王,您能不能……抱抱我?”
不等人拒绝,他便站起身来,坐进人怀里,搂住他父王脖子了。那动作迅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生怕叫燕珩拂开似的。
燕珩:“……”
“你方才挨了打,竟不吃教训。”燕珩撑住少年长成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他冷笑:“那只手,也少吃两尺子不成?”
秦诏抱住人,将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轻笑一声,既不说话,也不撤开身来。
他自枕着燕珩的肩,专注去看。那视线,直直地描摹着面前的肩颈线,一路蜿蜒而上,盯住那颗坠着的、粉玉似的耳垂。
燕珩肌骨白皙的几近透明。
秦诏清晰的瞧见,那皮肤之下的青色血管,微微跳动,和渐愈乱起来的呼吸、烈起来的心跳一起,燃成了三重奏。
秦诏吞了下口水。
那夜看的画册涌进脑海……
不知道为什么,他腹腔里涌上来一种强烈的饥饿来,犯馋似的……他往前又凑近了几分……当唇肉和那小片肌肤近在咫尺时,他却顿在了原处,迟迟不敢动弹。
热乱的呼吸洒在人脖颈,微痒。
燕珩轻笑一声,稍微偏了偏头,又调整了下姿势,想要用另一只手钳他后颈。动作变化,那片软肉就轻蹭过秦诏的嘴唇。
秦诏僵住了:……
燕珩并未察觉,只说道:“待你长大了,自也要娶妻生子。如今,你虽才来三年,但伴着寡人,多几分亲近,也算正常……只是日后,再不能这样骄纵蛮横,闹的人尽皆知——你这小儿,岂不叫自己声名狼藉?”
恐怕燕珩此刻还不知道这小子真面目。
还声名狼藉呢!秦诏此生,最不拘的就是名声。纵天下人唾骂又如何?青史只认刀锋、只看谁赢。
——胜者王、败者寇。
他抢来的,便是他的。他赢得的,就该他享受荣光。
当然,这会子,秦诏还没想到别处去,他自怔神,顾不上答话。
燕珩握着他的手腕,沿着那掌腹发热的软肉,将他的指尖捋直,而后盯着那糜烂之色哼笑:“今日挨打,也算你值了。”
“胆敢欺骗寡人,论罪,该拖出去狠打几杖子的。”
秦诏轻轻动作,将额头抵在他父王脖颈上。他极力克制着自个儿的颤抖,佯作不经意,然而心里却鼓擂得厉害,噗通、噗通的乱响。
燕珩反手掐他下巴,要他将脑袋挪开:“寡人跟你说话呢。”
秦诏支吾着答:“父王,我是活该。您打得好,打得对,我日后再不那样了。这几日,见不到您,我也想清楚了许多事儿。”
“哦?什么事儿?”
“我不该那样争风吃醋的。父王娶亲,本是普天同庆、九国共贺的好事儿,我怎么能这样不识好歹?凭着父王宠我,就与人闹乱子。”
“嗬。你倒学会识相了。”
“是原来糊涂,想不明白。现在已经知道错了……”
秦诏以额头紧贴着那块肌肤,感觉将自己烫得快发烧了。然而太阳穴胀痛,突突的跳,似乎涌起来更加复杂的、对即将亲吻和抚摸这块肌肤的“未来夫人”产生了难以遏制的嫉妒……
——光明正大,将嘴唇贴在这里,轻轻地舔。
——若这个人是他,该多好啊。
各种复杂情感,激烈的对抗着。于是,他又张了张口……但没发出声音来。
他想说,[父王,我好喜欢你。]
他还想说,[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将你让给任何人。]
沉默良久,秦诏还是一个字儿都没说。
燕珩见他老实儿枕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还想再问话。可不等开口,殿外就响起了旁的动静来。
那声音焦急但熟悉:“我要见王上,大事不好了。”
秦诏心口一紧,是相宜。
燕珩将秦诏自怀里牵起来,而后慢腾腾地拂开袍衣上被人坐出来的细微褶皱,问道:“德福,去看看,何等事,这样着急?”
德福问完话回来,脸色酱紫,战战兢兢回禀道:“王上……不好了。秀女们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齐齐地病倒了,眼下大选在即,恐怕……恐怕要耽搁了。”
燕珩皱眉:“怎么会这样?”
那大选是卜了时辰、定了规矩的,还有数不尽的繁琐手续、祭天问吉,一样儿都不能少,更别说耽搁时辰了。
若是真的耽搁,恐怕再选日子,怎么也得明年了。
燕珩忽然转过眸光去,瞥了秦诏一眼。
秦诏正红着脸,满头大汗:“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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