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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50-60(第9/22页)
一刻松懈,眼睛战战兢兢盯着紧闭的大门,生怕它不打开,又更怕它又打开。
因为每打开一次,就会有几个人被拖走,无论是参宴的命妇贵女,还是已成皇家的妃嫔都无法幸免。
她们离开时哭声凄厉,精致的妆容变得狼狈不堪,即便这样也未能打动这些个冷面悍将,遇上不省事的直接将刀架在脖子上。
刀锋上的冷光让在场的人的脸色煞白,胆战心惊。
最要命的事,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架势,可不像是放人出宫。
眼看大厅内的人越来越少,最先坐不住的是沈盈丹,她从小是天之骄女,父亲是首辅,姑姑是皇后,别说有人拿刀指着她,连白眼也未曾受过一个,何曾受过这般惊吓。
她看向上首的沈皇后,好几次想跑过去问她现在该怎么办,被她母亲死死按在原地。
沈夫人冷睨了她一眼,“乖乖坐下。”
如今人为刀俎,她们是鱼肉,只能等着前朝博弈出一个结果。
沈皇后还算冷静,毕竟在深宫沉浮十几年,看出元朔帝是要杀鸡儆猴,她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筹码,做任何事都徒劳无功。
眼神不由自主瞥到墙角胭脂色宫装的妃嫔身上,她身边现在围绕着许多人,甚至有品阶比她还高的嫔妃,这位正是元朔帝的生母李贵嫔。
李贵嫔原本和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然而渐渐在周围人的吹捧中迷失自我。
造反的是她儿子,若是成功她的地位水涨船高,若是失败,她完全可以推脱不知情,失去这个儿子,她还有另外一个从小长在跟前的小儿子。
李贵嫔对元朔帝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比起天真活泼的小儿子,元朔帝让她感到心悸。他明明是在笑,却总有种凉薄的悚然,叫人无法亲近。
皇后内心冷笑,李贵嫔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反而对元朔帝的冷酷无情愈发忌惮。
比起提前离席的恭王妃,他的生母似乎也没有受到更多的优待。
日升日落,等到门再一次被打开时,大厅里的人只剩下一半,这回走进来的不再是面目狰狞的侍卫,而是东宫的大宫女右想。
她面无表情环视一周,最终落在沈皇后略显疲态的脸上。
顾焱坚定吐出两个字,还没等沈幼宜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十步之外,伸臂高挥,仰天大吼。
“一定要等我回来。”
沈幼宜板着脸想教训他低调些,然而到嘴边却变成一声重重的嗯,眼里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大门毫无征兆地发出吱嘎一声,沈幼宜如惊弓之鸟一般弹射而起,见到是元朔帝后先是一愣,转瞬红了眼奔过去。
“你没事吧。”沈幼宜触摸着真实温热的身躯,悬停的心终于重新扑腾起来,而后疯狂躁动,好似要跳出嗓子眼。
元朔帝下意识搂住怀里人,安抚地拍拍她瘦弱的背,语调不自觉放轻:“我好好的,别担心。”
沈幼宜鼻尖嗅到淡淡的潮意,低头一看,认出他换了一件衣裳。
受了重伤才会换衣裳。
“不行,我要看看。”沈幼宜猛地从坚实的怀里挣脱,不由分说检查他的全身。
他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受伤也不会告诉她,怕她担心,怕花钱,总是能自己扛就扛过去。
元朔帝垂眸,沈幼宜既惊且忧的神色落入眼中,手里的动作带着鲜有的强势。
柔软的指腹在坚硬的身躯四处游走,不轻不重,白皙的五指与玄色衣袍撞出鲜明对比,让人难以忽视。
她很担心他。元朔帝在前朝呼风唤雨,在后宫掀起惊涛骇浪,内外皆以他的命令为金科玉律,不容违抗。
回到自己住了十几年的东宫,做主的人却换成了沈幼宜。
元朔帝慵懒地躺在沈幼宜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商量大婚的事。
“芸夫人想要留下观礼,还是直接下沈南?”
芸夫人是沈幼宜的娘亲,元朔帝把人接到皇宫,又让太医院的人替她诊脉,短短数日已有成效,不过积年沉疴,还需日后静养才能痊愈。
沈幼宜:“我问过娘亲的意思,她说想在当天离开。”
芸夫人歌姬出身,是地方上精心培养送给沈父用来解闷的玩意儿,她自知身份卑微,不愿带累女儿的名声,因而拒绝参加沈幼宜大婚。
当初沈幼宜一顶轻软小轿送进西巷口时,芸夫人躺在床上没能起来,如今只要求远远看上一眼她出嫁时候的模样便心满意足。
至于离开京城,则是沈幼宜的主意。沈幼宜在侯府的住处唤作乐游院,每每回来,母亲都提前吩咐人打扫妥当。
被褥都是新晒过的,铺床的丫鬟春桃笑道:“夫人听说郎君近来睡不安稳,特意着人送了些安神香来,奴婢可要给郎君添上?”
明日是休沐,沈幼宜颔首应好。
月光如水映入窗格,清香袅袅间,榻上人得了一夜好眠。
养足精神,翌日沈幼宜换了月白色的圆领锦袍,于巳时出府赴约。
惯例是在清茗茶楼二层的雅舍,沈幼宜到得早些,点了一壶清茶。
连廊的窗子半开着,可以听见茶舍一楼的说书人已经开锣。
沈幼宜稍稍侧耳一听,说的还是昭王殿下在汜水关一战擒两王的胜绩。这一折戏近来风靡京都,道一句妇孺皆知不为过。
“等久了?”
沈幼宜抬眸,见到表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我要了一壶碧螺春。”她本就是想出来散散心,故而提前出府。
孟庭在她对侧落座,并不拘喝什么茶水。
沈幼宜为表兄斟茶,当年母亲与外祖家失散,多年来打听不到家中亲人的消息。本已断了希望,不曾想表兄如此争气,在南征中立下战功,官拜五品云威将军。
沈幼宜与表兄在朝堂上相见,很快确认了彼此的身份。母亲得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宣平侯府也爽快地认下了这一门亲戚。
外祖父与舅舅皆已不在人世,表兄就是孟家的顶梁柱。他在京都置了宅邸,前年将外祖母与舅母一同接入京中安养天年。
时隔十余载,孟夫人再度与母亲和嫂嫂相见,相拥时喜极而泣。
沈幼宜虽与表兄自幼不识,但许是亲缘使然,二人很快熟悉起来。
表兄及冠时,授他兵法的孙老将军为他起了表字。
便是梦境中昭王唤的那二字,“铭轩”。
按理来说,昭王应当不知道表兄的字。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沈幼宜不自觉摇了摇头。这本就只是她的梦境,她竟还试图在梦中讲道理。
“怎么了?”孟庭语气关切。
“我在想昭王回京的事罢了。”
沈幼宜在表兄面前从来无需掩饰太多,于她而言,他远比沈家同姓的宗族兄弟更值得信赖。
孟庭亦然。他略知晓宣平侯府中事,尤其幼宜女扮男装一事姑母不曾隐瞒他。
台下说书人正讲到战场关键处,民间消息口口相传,总有夸大之嫌。
直到今日,沈幼宜也未能知晓这场战争的全貌。东宫那边自然只有寥寥数语,生怕对昭王的功绩多夸耀半分。
自从三年前一别,沈幼宜也刻意回避着他的消息。
“表兄给我讲讲吧。”她道。
“好。”孟庭为武将,对这场天下闻名的战役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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