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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至高至明》50-60(第4/15页)
方才佩兰在侧殿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皇子和小公主,有几个人伪装成宫人混进怜福殿要将她刻意支开,她将计就计之后当场抓住了这几个人要往小皇子和小公主嘴里下毒的把柄,现在正让羽林军看管起来。
同一天里,先是遇刺,后是下毒,这两件事绝对不是巧合。
张稚随即想到了那个自称叫崔晋的刺客在宫中应该还有同伙,便吩咐下去将明宫的四门封锁住,四处巡逻寻找可疑人员。
方才在殿上表演祈福舞的几人也被看押起来,据他们所说,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叫崔晋的舞者,只是前一天的一人恰巧生了病,他毛遂自荐跳得也不错,所以才临时加了这么个人。
赵季正在内殿取身上中的箭,生死攸关的时刻,张稚什么也做不了,与其无能为力,忽而觉得弄明白眼前的一切十分有必要。
但即便她现在去拷问崔晋,也不敢保证对方说得都是真话。
她瞧了佩兰一眼,瞬间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地对她道:“回长乐宫,帮本宫取一件东西。”
……
素色屏风上斜斜地溅上了一行血色。
几个太医大汗淋漓正手忙脚乱地替床榻上坐着的光裸男子取出箭矢,血水浸泡着几人的双手,不知向外头要了几回的白布和热水。
本应饱受痛苦的男子双目微闭,脸上苍白地没什么表情,只有额角青筋猛跳显示出他的忍耐。
自从张稚离开内殿以后,取箭的过程中,赵季一直很配合地沉默着,几乎没发出过什么声音。
箭矢避开肺腑脏器的位置快要取出来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睁开双眼,胸膛起伏耸动,向外头淡淡地问了一句:“皇后去哪儿了?”
羽林军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通禀,像是急匆匆从外头跑回来的,“皇后娘娘去了天牢。”
“要审今日那个刺客。”
听了这话,从没什么情绪波澜起伏的他神情竟开始浮现一丝慌张,下意识道:“拦住皇后。”
话落却又反悔,将先前的话收了回去,默然改道:“保护好皇后,去吧。”
几个太医合力终于平安地将沾满血的箭从赵季体内取出,用白色绷带缠好伤口止血,才算大功告成。
今日虽然及时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但今夜情况仍然危险,只看他能不能撑得过今晚,平安度过感染。
赵季倚着内殿的床榻上,吩咐陈公公安顿下今日进宫的大臣及女眷,他眸光扫向外面,华丽宫殿上沿途一路的斑斑血迹看着可怖,宫人们正在打水清扫。
满月宴遇刺,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放过去。
他虽然身体不能动,脑子倒还灵光,一想到今日那个刺客自称姓崔,心里便有了八九分的秤。
他那位一生都处在痛苦当中的外祖母未出嫁前便是燕东地带的姓崔的一家人的小女儿,只因往西嫁到周家,为了方便称呼一般都称她周老太太。
刺客崔晋的年岁瞧着不大,应该不是当年那个畜牲,当年的那个畜牲应该早就死了,有可能是他的后代,碰巧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赵季想着。
刺客已经被擒,他倒也不是怕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张稚知道。那些陈年旧事思来想去愈来愈使他心中烦闷,涌起来一股怅然的感觉。
赵季本能地希冀那个刺客什么都不说最好,但一想他都敢来行刺了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说。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殿上当场弄死他,余党什么的日后慢慢来查便是。
赵季的思绪变得有些疯狂,良久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牵了牵嘴角,像是自己在笑自己。
在内心一番拉扯过后,他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做,等张稚回来再做打算。
第54章 弥月之乱(三) 若他没在胡说八道呢。……
月升春空, 寂寥无限。
张稚刚从天牢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和里面一样黑,门口两侧高高燃起橙黄色的熊熊火把, 静谧地发出‘毕剥’的声响。
两侧的羽林军自她身后夹道而出,影子欣长,每人手中皆提着一盏荧黄宫灯, 微微照亮前路。
她出来时衣裙略脏, 神情透着些慌张和无措,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但到底还是镇静下来, 吩咐道:“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至于陛下那边……本宫自会禀明。”
众人颔首称是。
她理了一下胸前的发丝, 便吩咐人前方带路, 回长乐宫。
长乐宫内,睡意渐浓。院子里的西府海棠开红了眼, 葳蕤极盛,在泠泠夜光里如玉生香,张稚一见门鼻尖一股冷冽清香袭来。
宫人们已经将赵曜和赵曦哄睡, 她回宫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一眼两个在小床上熟睡中的孩子, 随后起身沐浴更衣, 将今日身上沾染的杂乱气息洗去。
浴桶里的水冒着腾腾雾气。
佩兰用香花和皂角帮她一点一点擦洗着细藕般的双臂, 从天牢里出来以后, 张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会望着远处的某一点定定地出神。
“娘娘……今日给太子殿下下毒的那几个……”佩兰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但她却没怎么听清,只得错愕地抬起头,让她再说一遍。
行动之处, 响起咕咚的细小水声。
“今日抓起来的给太子殿下下毒的那几个招供了,似乎其中有人的身份比较重要,羽林军的人没和奴婢细说,只是让奴婢告诉娘娘一声。”佩兰如是说。
张稚想了想,神情凝重应下:“这件事本宫明日去问。”
今日满月宴上刺杀和下毒的两股力量,看起来是早有预谋,得以纠缠在一起。
崔晋那边的线索她现在已经不指望,只能寄希望于下毒的这些人。
稍稍沐浴过后,她在浴桶里静静泡了一会儿,身上松快许多,便换上了崭新的衣裙,去一趟承乾宫。
她回来的路上便听人来禀报,赵季中的毒箭已经拔出来,正在承乾宫休养。她如今有一件要紧事憋在心里,等不及明日想要见他。
“皇后娘娘,陛下情况好转,现已经睡下了。”陈公公和颜悦色道。
承乾宫的琉璃瓦片泛着流转的月光,映在她一身鲜艳的宫装。张稚站定在阶前,陈公公揣着扫尘从金碧玉柱之间探身上前说明情况。
她微微有些失意,但想到赵季替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确实也该睡下了,便道:“本宫只是过来瞧几眼,今日陛下遇刺实在放心不下,还望公公能通融一二。”
陈公公极好说话,当即便答应了她,推开正门送她进了殿。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陈公公点了几盏不太碍事的宫烛,引着她去了最里面的寝殿。
微弱的光芒下,勉强能分清床帐和人,其余的全都糊成了一片。床榻上的人睡得老实且板正,竟然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双手分别放在两侧,呼吸绵长。
“老奴守在外间,皇后娘娘何时要走来唤老奴即可。”轻声细语地留下一句话后,陈公公识趣地离开了。
昏暗中只有一点光晕,张稚闻声点了点头,缩步靠近床榻上的人,最后轻轻坐在床边抬眸去看。
高耸的鼻梁投下柔和的侧影,上眼皮薄薄的一层盖在上面,从中长出的睫毛根根分明,有几分脆弱之意。
她注意到了一点,不知是不是赵季的习惯,就算他身侧没有睡着旁人,他也只睡在外侧,留着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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