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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至高至明》50-60(第5/15页)
的空间还能睡下一个人。
原本以为按照赵季的性子,他一个人睡的睡姿应当不会如此老实,如今倒是颠覆了她的观念。
张稚起先听嬷嬷们说,小公主长得像赵季,还没有什么感觉,看到赵季睡颜的时候,确实深有感触。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替赵季掖了掖被角,碰到他两只大手有些发凉,便全都放在被子下面,起先还怕赵季会醒,但他今日难得睡得熟,她怎么碰都没醒。
赵季的被窝里面确实暖和,张稚便将两只手留在了里面取了一会儿暖,呆了一会后,打算抽手离开时,冷不丁地被一只形同火焰的大掌握住。
“陛下醒了?”
他点了点头,似乎刚刚睡醒,两只眼睛半睁不睁,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被子下面握着她的手却一直紧握着不松。
张稚多点了几盏烛火,帷帐重重的床榻上开始明亮起来,连同着人像一起。
“皇后何时来了?”赵季醒来躺在床上问道。
“刚来不久。”张稚如实答道,他醒得倒也及时,不然她这便要走了。
赵季身上的蚕丝里衣雪白,泛着一圈光泽,胸口处微敞,露出里面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听说,皇后……今日去了天牢,可有什么结果?”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闷,有点颤。像是装作在意随口一问却又小心翼翼。
这件事,张稚原本打算明日再同他说,不过他现在问了,她也不好不说。
她的指尖静静描摹着他的掌纹,两个人似乎都有点紧张,缓了好一阵才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启唇:
“臣妾,不小心将崔晋,杀了。”
末尾两字轻轻一撇便从嘴巴里溜出,恍惚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赵季的神情也是一怔。
张稚继续道:“此人胡言乱语,于陛下有害,臣妾一时恼火便失了分寸,用刑重了些,谁知他竟然身子这么弱,稍微一重,就没气了。”
她低着头道完原委,抬眼一瞧,赵季沉默住了。
怕是这个崔晋还有大用处,她一时冒冒失失给杀了坏了事情。
张稚刚要开口为自己解释,却听得了一声温柔问语:“没吓着你吧?”
她愣在原地,睁着眼睛下意识摇了摇头。
赵季摸了摸她的脸,“怨这人命不好,朕早想除了他,辛苦皇后代劳。”
张稚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无负担。
莹莹烛光照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像是一对依偎在一起柔情蜜意的鸳鸯。半晌,她听见略带些苦涩的声音兀然问道:“若这个崔晋不是在胡言乱语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
张稚说要提审崔晋。
天牢里,那个叫崔晋的犯人被狱卒从肮脏的牢房里带走,带去了一个较为干净整洁的房间,手脚均被死死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张稚身上披着避尘的袍子,与崔晋四目相对,狱卒一个手刀劈下去叫他低下头。
“不可直视皇后娘娘。”
狱卒警告声响起,那人嘴里淬了一口血,却短促地笑了一两声。
张稚将人都清了出去,依旧问了怜福殿上她问的问题。
他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语气里满是挑衅,“为什么杀你?因为看不得一个奸生子的后代能坐上一国之君,我这么说,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能不能明白……”
她完全没明白崔晋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拖长了音调,像是在思考,“皇帝的母亲,也就是太后娘娘,是兄妹□□的产物。”
张稚瞳色一颤,显然是被他的说法给震慑到了。
“这样的人,将一条无比肮脏的血脉传承在皇裔之间,怎么配做一国之君,皇后娘娘说是与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她急切地反问道。
“皇后娘娘不信便当我在胡说罢了。”崔晋却闭上了嘴巴,不肯再开一言。
张稚审问了他半日,始终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歇了一歇,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拿了出来。
崔晋瞥见精致木盒里盛放的白色药丸时喉中一紧,不见方才张狂模样,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你要毒死我?”
张稚没说话,反而更像是默许了他的说法。
她召来狱卒,在崔晋继续胡说八道之前,将药丸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狱卒们行动粗鲁,仰起他的脖颈硬逼其吞咽下去。
“咳咳……”一阵急促的呛咳声,崔晋两眼有些失神,喉间火辣辣地疼,低低喘着,以为自己要被毒死了。
张稚没什么表情吩咐左右,“将他从架子上解下来。”
崔晋心中响起‘果然如此’的声响,感觉五脏六腑浑身都在痛,大声叫嚷起来,表情也愈发变得痛苦,他紧紧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地上躺倒着一个绵软无力的身体,阴郁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死了一般。
暗室里却还有一女子,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待他呼声均匀,彻底一动不动之后,清脆的声调镀上了一层银光,悬在空室中,嗓音充满诱惑。
“崔晋,你看见了什么?”
……
一声冲破了什么传到他的耳朵里,崔晋睁开眼,他的眼前却只有茫茫的一片夜雾。
眼神里带着空洞,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处何地,将要去做什么。
他躺在荻花满地的荒草丛里,刚刚站起身,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二少爷!你在哪儿——”零星火把的光点伴随着仆从的呼喊着,崔晋想起来了。
这是他七岁那年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说:回了一趟老家,码字跟不上节奏,现在已经回来啦,接下来的日子恢复日更[比心]
小张在黄术那里囤的药用在崔晋身上辽[狗头叼玫瑰]
第55章 弥月之乱(四) 人入坟,纸成尘。……
离家出走的缘由他早已忘记, 只记得自己蜷缩在一片纷纷扬扬的白荻花丛里。
草丛里又冷又痒,是慕管家带着人找到了自己。
细瘦伶仃的胳膊被一只枯树皮似的老手架起,别过去传来一股力道, 使他不得不漏出脸,火把凑近,温暖, 也微微打亮了他的眉眼。
传来一阵又惊又喜的声音。
“二少爷, 怎么躲这里来了,老爷担心坏了,快跟我们回家。”
慕管家领着五六个仆从, 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他, 将他带回了崔家。
正值连灾的荒年, 地里两三年少产,就算是崔家这样拥有千顷良田的大户人家都有些显出来窘迫之意。
往年还要格外招小工, 现在宅子里的伺候的下人已经辞退了多数,只留下来的必要的照顾衣食起居的用人。
尽管如此,宅子里还是有不少人, 听说晋二少爷被找回来了, 都在议论纷纷。
崔晋被抓回来了之后, 慕管家也带来了一家之主的消息——领着他跪祠堂。
“你错在哪里?”
印象中祠堂里的父亲总是冷着一张脸, 他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 衣装整齐得左右对称,问他话时, 手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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